從她恢復記憶以後就再沒有見過了,甚至,這笑比她失去記憶的時候更為動人,那時她的笑中還有一絲因迷惑而產生的迷惘,如今,那笑容中,卻只有釋然。
卻不想少女突然張口,淡然說道:“我沒有玉璽。”
熙焯頓覺五雷轟頂,怔在那裡,顫聲道:“你說什麼?”
“我說,我沒有玉璽。”紫落重複了一遍,繼續微笑著,恬淡如風。
熙焯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陰沉,氣的渾身顫抖,目中迸射出怒火,他被騙了。他竟然被騙了!
而紫落卻好似全然不將他的憤怒看在眼中,依舊笑著說:“玉璽確實不在我這裡,卻也不在徐州。”
“那玉璽在什麼地方?”熙焯竭力抑制住因惱怒發顫的聲音。
紫落輕輕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因為,”頓了一下,起身,行至熙焯面前,笑道:“我早已將它物、歸、原、主了。”
彷彿嘲弄一般,紫落一字一頓的說完那句話,依舊笑著,越發的燦爛,卻依舊淡若清風。熙焯突覺那笑似乎有些詭異,納悶之時,之間紫落明眸低暗光連閃,心知不妙,但也不知面前的少女想要做什麼,本能的向後抽身,卻已經來不及了。
腹部一陣劇痛,熙焯的瞳孔驟然縮緊,本能的一掌將紫落擊開,低頭一看,紫落掌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玉簪,此時那柄玉簪正刺在他腹中。再抬起頭,只見那白色身影翩翩落至五步以外,吃了自己一掌的少女此時竟安然無恙的站在五步外笑臉盈盈地望著自己。熙焯一驚,自己那一掌雖不重但卻並非虛無,顫聲問道:“你的武功,什麼時候恢復的?”紫落卻只是笑而不答。
熙焯痛苦的彎著腰,大量的鮮血從他捂住傷口的指縫中泉般湧出,為他月白的長袍染上一抹殷紅,終於不支地栽倒在地上。
身後的侍衛驚慌失措,丁公公一邊捂住熙焯的傷口一邊指使旁人去叫太醫。在門外的御林軍聽到丁公公的呼聲一擁而入,將紫落壓制在房間一角。
紫落只是一直笑,恬淡如風。大量失血的熙焯也只是一直望著紫落,直到那輕笑越來越模糊,直到徹底失去了直覺。
由於熙焯失血過多,只能在落熙閣接受治療。落熙閣的所有侍從與太醫院的所有人裡裡外外,跑進跑出,忙的焦頭爛額。好不容易將血止住了,熙焯卻一次次地失去脈搏與呼吸,臉色駭人的蒼白。嚇得丁公公與太醫們直冒冷汗,用盡了各種辦法,才終於保住了一條命,卻也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因為失血過多的他難免會再出現什麼症狀。
沒有人顧的上去理會這個二度刺殺皇帝的刺客,於是紫落只是一直被幾個侍衛看守在牆角出而已。望著那些忙的焦頭爛額的人們,紫落只是笑,他們越是著急,她就越是笑得燦爛。她太清楚,那柄玉簪準確無誤的刺進了脾臟,就算不死,也得少了半條命,沒有十天半月別說是下床了,能不能醒來都還是未知數。
太醫們輪流看守在熙焯床邊,丁公公更是寸步也不敢離開。他望著昏迷中的熙焯,英挺的劍眉扭作一團,心中便一陣抽痛。又回頭望著那個在角落中的少女,這個罪魁禍首此時卻異常的清閒,甚至彷彿沒事人一般在角落裡打著瞌睡。心頭不禁一陣火大,卻終究沒有發作。眼看著剛剛熙焯一次次的失去脈搏與呼吸,他不止一次的想要殺掉牆角那個少女,可終是沒有。雖然紫落兩度刺殺熙焯,可就算這樣,如果殺了她,也難保這個怪脾氣的熙焯醒來後不會向自己興師問罪,況且,這個女孩,不管再怎麼說,都是熙焯的心結。如果她死了,那這個結,就永遠解不開了。當然,這些都是在熙焯可以醒來的情況下才能成立的,而他,沒有人比他更希望熙焯可以睜開那對黑亮的眸子。
綿陽城外,一間有些偏僻的茅屋中——
玄霄草草檢查了紫英的傷口,連那些髒汙的衣服都來不及換下,便開始為紫英運功療傷。只見玄霄緊閉雙眼,周身散發出奪目紅光,連那墨色長髮都籠上一層赤色,無風自動。而紫英在那紅光的籠罩中與映襯下,臉色顯得更加的蒼白駭人。
菱紗與天河焦急的守在一邊,突然,菱紗一扭頭衝出了茅屋。
天河追出去,只見菱紗站在一邊低著頭沉默著。
“菱紗?你怎麼了?”天河走過去,一隻手搭上菱紗的肩膀,“菱紗?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
“天河……如果紫英一直不醒來該怎麼辦……”菱紗抽泣著問道。
“菱紗你說什麼呢?紫英他一定會醒來的。”天河說。
“可是,從玄霄給紫英療傷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