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罈酒喝了起來,有些僵硬的氣氛頓時被打破,又變得熱鬧了起來。
我感激地望著玄琉,對他微微笑了一下,一把拉過夢璃,說道:“吶,夢璃,彈一曲如何?”我假裝沒有看到夢璃剛剛看著天河與菱紗略帶落寞的眼神,先一步掏出竹簫,一曲《良宵引》飄入熱鬧的空氣中。
夢璃愣了一下,明白了我的意圖,會心一笑,纖纖細指輕拂赤羽琴,有些落寞的簫曲頓時熱鬧了起來,縷縷赤紅的霞光從琴絃順著夢璃的手指流溢位來,放眼間熱鬧的大紅色更多了一絲夢幻般的色彩。
夜深了,鼎沸的人聲終於慢慢地淡了下去,菱紗架著早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天河回了房。夢璃不敢逗留太久,留給我與紫英一塊幻界水晶,便匆匆地回了妖界。
“子落,我可等著你和紫英的好訊息呢。有事的話,用這塊水晶便可尋到我。”夢璃臨走時這樣對我和紫英說道,凝眸一笑,傾國傾城。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把雲天青從鬼界弄來的?”我望著不遠處正在談話的雲天青與玄霄,一邊喝著酒,一邊問身邊的玄琉。
“隨便找個藉口,把他借出來幾個時辰我還是可以做到的,不然我這個神仙豈不是白當了?”玄琉說道。
“玄琉,真的謝謝你。”我說。
“不用。”玄琉揮揮袖子,說道,“時候差不多了,我也該帶雲天青回去了,我想,這一次,他總該肯入輪迴了吧,這次去鬼界,閻王還因為這件事跟我抱怨了好久呢。”
我望著那兩個背影,心裡有些黯然。是啊,面對已然入魔的玄霄,雲天青的等待早已沒有了意義,如今,他們二人終於可以把十九年前的那一切說清楚了,天河也成親了,雲天青這一世,總算可以了無牽掛了吧……
玄琉與雲天青走後,玄霄也不知御劍去了何處,夜色中,他微紅的長髮與眉間的硃砂別樣的妖嬈,我似乎聽到了他悠悠的嘆息聲,不禁微微一怔,玄霄……此時的你,在想些什麼呢……而當我回過神來時,玄霄那赤紅的氣焰與翩翩的衣袂早已消失在了視線中。
“你娘,已經不在鬼界了,應該,已經去投胎了吧……”玄琉臨走時是這麼告訴我的。我聽到後,心中突然有了一種釋然,畢竟,韓北曠那時曾對我說過,爹孃這一輩子,太累了……雖然,我並不知道那是為了什麼。
這樣的一個夜晚,我仰望著天懸星河,沒有理由的竟有些寞落。
“子落,在想什麼?”紫英緩緩走到我身邊,坐下來,問道。
“沒什麼。”我灌了一口酒,“吶,紫英,陪我喝酒。”說著我遞過一罈女兒紅。
“嘶——”紫英接過酒罈的時候無意間有些重的碰到了我指尖的傷口,我頓時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怎麼了?”紫英奇怪的問道。
“沒、沒事。”我慌忙應道,一邊慌忙的灌了一口酒,卻因為動作太猛,酒水順著壇邊流了下來,沾染在手指上,滲入了指尖的傷口中,立刻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我假裝無事緩緩地將罈子放在一邊,不讓紫英發現異樣,其實上手指已經疼得發抖,剛才險些將罈子扔到地上。偷偷地把手指在衣角上抹了兩下,想擦掉上面的酒水。我暗歎口氣,偷偷看了一眼早已經沒有完好地方的十個指尖,心裡不住的叫苦,有些沮喪的低頭繼續喝酒。
隨著身邊空掉的酒罈越來越多,我漸漸地開始覺得有些頭暈目眩,卻依舊不想停下來。
我與紫英誰都沒有再說話,空氣安靜的有些沉悶,卻沒有人願意去打破這種沉悶的氣氛,直到我開始亂七八糟的胡言亂語,紫英才發現我早已經醉了。
“子落,別喝了,我送你回去。”紫英說著便要奪子落手中的酒罈,卻不料剛伸過去的手被子落一下打掉。
“不要!”眼前的少女杏眼微微眯起,抱著酒罈一下跳起來,不勝酒力的踉蹌了兩下,腳步虛浮,一下子栽倒下來。
“子落!”紫英趕忙扶住眼看就要栽到他身上的少女,趁機奪過她手中的酒罈。
“我沒醉!你別攔我!我還能喝呢!我還要喝!”連身子都還沒坐直的少女發覺酒罈被人搶走立刻手腳並用的想要站起來奪回酒罈。
“子落!別鬧了!”紫英見著不住胡鬧的少女,有些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怎樣才能阻止她。生怕眼前這個天生就不安分的人一會兒還會惹出什麼麻煩,一時著急,想要用硬的把這個已經醉的昏天黑地的少女扛回去,不料剛彎下身子想要把她拉起來,少女立刻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脖子,猛的一用力,紫英一個重心不穩順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