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大家就都知道他的傷在哪裡了。
章子安的父母與朋友發現,甦醒後的章子安,一點也沒有變,還是原來的性格與脾氣,他對於自己的受傷,很是懊惱,一個勁的問朋友,他為什麼會喝了酒還去開車。
初時,朋友提到趙雲佳,他便茫然的問道:趙雲佳是誰?
幾次這樣後,章母便保護傘似的,在兒子身邊駐起防護來,誰也不許再提趙雲佳,在章子安面前。
而醫生的解釋是,也許是因為,血塊壓制到了管理記憶的中樞神經上來,這種選擇性的失憶,並不罕見,臨床有好多的,這樣的病例。
人在極痛苦的情況下,受到重挫,那麼,有幸活過來後,他會在思想深處,牴觸那段記憶,然後,類似於失憶一般,只是對給他傷害的人或事的失憶,而不是,想不起一切來。章子安現在的情況,應該就是這一種。
趙雲佳就在這時,偷偷的又見到了章子安,在醫院裡的室外康復區,一個花壇前,章子安坐在長椅上,護士去給他取外套,他看到,一個女孩子從一棵樹後,轉出來,慢慢的走到自己身邊來。
“子安!”她在叫自己。
章子安笑了笑,面前的女孩子,臉上帶著一種明顯的憂傷。
“你認得我?可是,我為什麼不認得你啊?”章子安說道,他輕笑的臉上,那樣的歡氣,但看著趙雲佳,也沒有太大的好奇,他一向對美女才感冒的,面前的女孩子,明顯不是他喜歡的型別,瘦弱的身材,安靜的臉。
“恩,你不記得我最好!”趙雲佳輕笑笑,不想他真的忘了自己了,她偷偷的打聽來了,章子安的病情。
章子安雖然不太喜歡趙雲佳此時的模樣,但當她這樣淺笑時,她唇邊的梨渦卻讓他覺得那樣的溫柔,彷彿記憶中,有過這種溫柔的感覺。
“我應該認得你的,是嗎,呵呵,不記得這樣美麗的小姐,真是罪該萬死!”章子安打趣道,趙雲佳背了下臉,不知為什麼,原來他這樣,她只覺得他浮淺不可信,現如今,卻只讓她心疼。
就在這時,剛剛那個護士有走回來,這是章家為著章子安而特意找的一個專門護理。
趙雲佳見到她便愣住了,她也愣在那裡。
“趙雲佳?”她輕聲說道。
“時筱秋,你怎麼會做護士?”趙雲佳驚問道。
時筱秋,那個驕傲的女子,她輕輕笑下,說道:“章家給的薪水非常的高!”
然後她彎下身去,披著大衣到章子安的身上去,章子安笑著順從的穿上了大衣,並說道:“筱秋,你認得她?”
趙雲佳看到章子安一副很信任時筱秋的樣子,就問她:“他只不記得我了嗎?”
時筱秋則看了眼趙雲佳,繼說道:“不,託你的福,他也不記得我了,與你有聯絡的一些事,他都不記得了。”
章子安則抗議的說道:“兩位美麗的小姐,不許說我聽不懂的話!”
時筱秋笑了下,對他說:“外面涼,再過一會兒,我們就進去吧!”章子安笑著點頭,好像對時筱秋,惟命是從似的,時筱秋叫他到健身器材那裡做動作,他也有聽從了。
“那你到他的身邊,為什麼?”趙雲佳說道。
“為了錢啊,呵呵,我說了,章家給的薪水非常的高,而且,我想照顧他,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心疼。”時筱秋說道,她們都看到章子安一邊的在健身器材上,做著擴胸的運動,一邊的與身邊的一個年輕的女病友搭訕。
“你很愛他?”趙雲佳詫異的問道,她能感覺得到,時筱秋望著章子安的眼神,那般的情深。
“也許吧,他死心塌地的愛過你,這樣的他,讓我很心疼,我一直以為,沒有男人會痴情到這份上,遇到了,就不想再走開了,我很高興他不記得我了,這樣,我們可以重新的來過,你是他的劫,他卻是我的劫!”時筱秋說道,她凝望著章子安,無比平和的說道。
趙雲佳也望著章子安,他已經逗得那個女病友淺笑連連,她淡淡的笑了,這樣豈不是最好,他忘了自己,還是原來的他,她從大衣口袋裡,拿出那個首飾盒來,遞到時筱秋的手中:“這個,麻煩你給他吧,祝你們幸福!”
時筱秋拿在手中,一切都明瞭的,她點點頭,然後,她看到趙雲佳悄悄的離開了,如她悄悄的走來一樣。
出了醫院的趙雲佳仰面看了下天空,冬日的陽光,照下來,暖暖的,她把淚水生硬的擠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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