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痛苦煎熬之中,沒有任何關心的舉動。
這是不是就是她離開的原因?
如果真是因為這樣離開的,那他那麼對她,是不是太殘忍?如果彼時身份交換,他的做法比起她的獨自忍受,只會帶來更大的傷害。
雙手併攏,頭深埋在掌心裡,不敢想,一想幾乎不能呼吸,忍了又忍,“還有呢?”
“有一次陪客戶吃飯,你喝醉了,是我把你送回家的。”
他猛地抬頭,豹眼欲裂,聲音高出幾倍,“那天星期幾?”
不用想也知道莊瑾送他回去時,肯定在小魚面前耍了什麼把戲,他只想知道哪天星期幾。
莊瑾一愣,不知道他問這個幹什麼,可還是想了想答道,“星期二。”
不對不對!
“你確定?”
他記得清清楚楚,小魚離開那天是星期四,陽曆三月二十七。
莊瑾點了下頭,苦笑,“所有事情都告訴你了,沒必要在細枝末節上來騙你。”
他不置可否,“還有其他的,一併說了吧。”
“沒有了,就這些。”
為了求得他的諒解,舉手發誓,“送你回去的時候,我什麼都沒做,也什麼都沒說,真的,我不騙你。打電話的時候,也從沒對她說過什麼,你相信我,真的,你相信我。”
沈聿風突然大笑不止,只是笑意絲毫不到眼底,“相信你?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才會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我終於知道,這輩子我最不該做的事,就是相信你。”
而最後悔的事,就是懷疑小魚對他的心意。
不告訴他這一切,不管是因為選擇相信他,還是因為不想造成他的困擾,絕對不可能是因為不愛他。
可她,為什麼不告訴他?
他的小魚,從來把她當全部,當唯一的啊!
為什麼選擇離開也不願意告訴他?
是不是因為心已死?
就算這樣,他又怎麼能怪她?
一場遲到的審判(六)
他竟然會以為小魚是為了別的男人離他而去,從而嘲諷,打擊,羞辱,傷害,甚至想將她摧垮……
老天,他都做了些什麼啊?
此刻,他似乎開始明白,小魚的朋友為什麼會對他說那樣的話——不告訴他,是對他的仁慈。
她對他仁慈,可他呢?
是那麼殘忍,就像一個劊子手,在她身上割下一刀又一刀……
對自己的痛恨,對她的懺悔,使他再也不能等,站起來就往外走。現在,他只想見到她,在最短的時間內見到她。
手突然被拉住,莊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並沒有做什麼天理難容的事,我,我只是想看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愛你。”
“只想看看嗎?”
沈聿風反問,狠狠地甩開她的手,“小魚說得沒錯,越俎代庖果然是你最拿手的。”
片刻也不停留,大步離開。
在他身後,莊瑾哭著吼道,“她有什麼好?只有我才配得上你!只有我才是真正的愛你!!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他轉過頭去,眼神輕蔑,“和她比,你還沒那資格!”
話音剛落,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空蕩蕩的大廳,只剩莊瑾一人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淚流不止。
沈聿風發動車子,在路上賓士了好一會兒,才猛然想起他根本不知道小魚住在哪裡,像一個歸心似箭的遊子,卻不知道家在哪裡。
在這個寒意肆虐的秋夜,他開著車在偌大的城市裡遊蕩,沒有方向。直到油箱開始警報,他才決定去找肖延。
不是電話,不是診室,而是直接去他家。
小魚說他如果想知道原因就去找肖延,他相信肖延知道所有的事。另一方面,從他那裡求證,看看莊瑾有沒有撒謊。
他早就知道,莊瑾有能力,卻也有心機,可從沒想過她的心機會用在他身上。如今知道了,便要做萬全的準備,因為不排除在這個時候還要擺他一道的可能。
來到肖延家門前,猶豫許久,最終沒有敲門,而是回到樓下的車裡,在車裡坐了整整一夜。
現實的生活(一)
這一夜,桑小魚睡得出奇地好。
不再噩夢纏身,也沒有中途驚醒,整整睡了十幾個小時,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悠悠轉醒。醒來頭暈乎乎的,像經歷了一場宿醉。
坐起來對著一大堆東西發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