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站在那裡,目不轉睛的看著韓一航,一動不動的等著他走過來。她沒有半點把握,有那麼一會兒,她甚至在想,他會不會不等走近就已經掉頭離去?
韓一航不會明瞭,他的每一個步伐都像踩在她的心上,一步一顫。短短的一段路,卻變成她變成難言的煎熬,她太需要被肯定——也會有人在乎她,也會有人珍愛她。
幾乎是一眼不眨的看著他走到她面前,然後停下腳步,俊逸的身形在她跟前站定。
她對上他的視線,笑容在臉上一點一點盪漾開來,就像一朵盛開的花,毫無保留的完全綻放開來,絢爛奪目。
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心裡不再空落落的,那大片大片的地方被什麼東西填滿,充盈、溫暖。或許他的舉動沒有任何意思,可依然成全了她的執念。
很多時候,人的執念一旦得到滿足,哪怕這個人已經走火入魔,也會宛如新生,散發出耀眼的神采。
韓一航當然不知道桑小魚的魔症,只是看著她對自己露出毫無保留絕無防備的笑顏,看著她因他生動起來的面容,尤其是那雙眼,從未有過的明亮有神,像是會發光。
一整天的不安煙消雲散,心奇異的安穩下來,柔軟成一團。看著她紅紅的鼻子,凌亂的頭髮,笑容悄然爬上臉頰。
伸出手去,動作輕柔的為她撫平被風吹亂的髮絲,溫柔的聲音裡帶著絲絲疼惜,“冷不冷?”
她搖搖頭,笑容不變,姿勢不變,乖順的任他撫平自己的發。只是為什麼一下子覺得鼻子有點不通,喉嚨裡也有什麼東西堵住了,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就那樣仰著頭看著他,平日冷硬凌厲的輪廓線條此時彷彿被這夜色融化,連帶著渾然天成的霸氣和壓迫感都一併消失不見。
任性的放縱(二)
他的表情是柔和的,眼神是溫柔的,動作是體貼的,唇邊流淌著的淡淡笑意也是暖的,那溫暖讓她冰冷的心也有了些許溫度。
他整個人都是暖的,而她,只覺得從頭到腳徹頭徹尾的冷,她開始渴望他的溫度,就像雪人渴望火花,不計後果。
反正已經任性過一次,再任性一次又何妨?
毫無預兆的,她撲進他的懷裡,不問他的意願,不看地點場合,雙手穿過他的手臂,用盡餘下所有力氣緊緊的抱著他的腰,讓兩個身體貼得嚴絲合縫,絲毫不讓他有推開自己的機會。
她知道自己今晚整個人都有些失去控制了,可她的人生早已經失控,她又何苦循規蹈矩步步為營妄圖扭轉這一切?
“怎麼了?”
韓一航並沒有推開她,只是身子僵了一下,可很快就放鬆下來,伸手將她抱住,下巴在她頭頂輕輕摩挲著,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背部,安撫著。
他的接納和溫存讓她放下心來,一切的偽裝所有面具傾刻瓦解,堅持和力量也都化為烏有,只剩下的是一個原原本本真實的她,閉上眼睛,放任自己把一切重量都交付到他身上。嘴裡喃喃出聲:“一航,我好累。”
她不貪心的,一會兒就好,只要一會兒就好。
“我知道,我知道,我們回家,好不好?”
韓一航心疼不已,小心翼翼的話語裡還帶著難以察覺的輕顫。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桑小魚主動在他面前脫下偽裝不再故作堅強,這是不是就說明她已經對他敞開心扉,不再刻意疏離?
“一航。”
她的頭還埋在他胸前,低低的叫了他一聲。
“嗯?”尾音上翹,韓一航低下頭去。
“我好像從來沒對你說過謝謝。”
韓一航抱著她的手一緊,“我們之間不需要言謝。”
“要的。因為,我很高興,一航,謝謝你在。”她的話說得斷斷續續,卻在韓一航心裡掀起巨浪。
他緊緊的抱著她,聲音略顯低沉,話比聲音更惑人心神,“我會一直都在。”
任性的放縱(三)
這句話說得太像承諾,聽聽就足夠了,並沒放在心上,因為現在這樣短暫的依靠對她來說都是種奢侈和珍貴。
她真的是累了,還在車上的時候就已經睡著了,頭重重的偏到一邊。他輕輕的托起她的頭,放在自己肩上,讓她更好睡。
他開得很慢,一路平穩的開到樓下,她的眼睛還沉沉的閉著。沒有叫醒她,正要去抱她的時候,她的眼睛睜開了,“到了?”
回到家裡,她說要洗澡,他說幫她,被她拒絕了。他沒有堅持,去接她時在路上買了粥,去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