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終於有了答案,雖然不再重要,可我想,應該要對你說聲謝謝。”
所有一切,就此了斷吧。
事實總是殘酷無比(一)
再也不看身後的人,快速走出大廳,走出錦城酒店。
將這個爛攤子,將那些痴纏悲喜,將那些恨男怨女,通通丟在身後。
所有的人,事,物,情,再也不想,再也不要
卻沒想,一個人影匆匆跟了出來。
“桑小魚。”
身後,是韓一航的怒吼聲。
聲音太大,隔著遠遠的距離,她都覺得鼓膜被震得生生作疼,可以想見韓一航的怒氣有多盛。
怒氣?
她嗤笑一聲,並沒有回頭,只是一怔,腳步停頓片刻後繼續往前,置若罔聞,裝作沒聽見,腳步加快。
此時,剛好有一輛空計程車從旁邊開過,連忙伸手攔下,不等車子停穩,拉開門就坐進去。
關上門,連聲催促道,“師傅,快走。”
車剛發動,車門再次被拉開,韓一航已經冷著臉站在門前了,“下來。”
無法再裝作視而不見,她只得從車上下來。
好吧,看來是逃不掉了。
目光看向他,皮笑肉不笑,“怎麼出來了?讓人看見多不好。”誠懇的語氣裡夾雜著不易察覺的諷刺。
“不好?你指的是什麼?”
韓一航冷笑著,不拆穿她的面具。
不打算再和她廢話,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就往前走。
“你幹什麼,放開我。”
她沒想到韓一航會有這樣的舉動,急忙去掰他的手。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相差懸殊,尤其是憤怒中的男人,這差距更大,任憑她使勁兒掙扎,也掙脫不開。
韓一航拉著她走到停車場,一直走到他車前,他才放開她。
開啟副駕駛的車門,聲音冷硬如冰:“上去。”
她本來就沒再打算逃跑,乖乖地坐上去,還繫好安全帶,自由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她只想好聚好散,不想兩敗俱傷。
無論如何,不要試圖去和一頭憤怒中的獅子對抗,那是自找死路。
雖然此刻她疲憊不堪,可思維還是清晰的,頭腦還是理智的。她的理智告訴她,這個時候最好不要違逆他。
事實總是殘酷無比(二)
既來之,則安之。
整個人放鬆下來,往背上一靠,這一鬆懈下來,只覺得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這個“驚喜連連”的夜晚,消磨掉了她太多心神。
腦子轉了太多圈,說了太多話,應付了太多的人,以至於幾乎耗費掉了她所有的精力,元氣大傷,只覺得命都去了小半條。
可,有些事,是要說清楚。
是該和他說清楚的,只是今天她沒有精力應付,原本想等緩過神來再說。不過既然他不打算放開她,早點說清楚也好。
現在,她什麼都不想,只想把所有事情做個了斷。
一直以來,她都情願當個睜眼的瞎子,可實際上卻並沒有因此而獲得過安寧。如今,真相主動在她面前展露出了一角,她想再裝瞎子也不可能。
事實上,直到現在,她腦海裡仍有一堆問號,也只有他才能給出答案。可她卻並不想問,無論答案是什麼,現在對她而言都已經不重要了。
很多時候,什麼都知道反而比什麼都不知道更糟糕。
好奇害死貓。
真相往往是殘酷的,她還想給自己留一點自尊和驕傲,至少那樣還可以對生活抱有一絲幻想,不至於完全絕望。
她幾乎可以肯定,那些已經顯山露水的真相絕對不會讓她快樂,她下意識的排斥,不想知道。
反正已經做慣了瞎子,再當一次鴕鳥也無妨。
車裡一片沉默,誰都沒有說話,韓一航默默的開著車,身上散發著的氣息明顯夾雜著不悅和憤怒。
因為那些照片?
隨即在心裡給予否定,怎麼可能。
不想再妄自揣測了,稍後一切都會清楚。
看著外面,窗外,兩邊的路燈飛速向後掠過,視線中,建築漸漸稀疏,燈火也零零落落,這個方向應該是出城。
也不問他要開去哪裡,閉上眼,任憑他將車子開到任何地方。
再次睜開眼,車子已經停了下來,而旁邊的駕駛座上,已經沒有人了。
事實總是殘酷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