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的走在後面,等同事們都進去了,才最後一個踏進會議室,在最後一排揀了個靠門的位置坐下。
因為心裡抗拒,所有一進去就低著頭,也不知道風行文化來了哪些人,只等開完會就走人。看了看錶,還有二十分鐘會議才開始。
“小魚姐,給我讓個位置。”
側過頭一看,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的吳曉:“你,你這是怎麼了?”
吳曉舉了舉打著繃帶的手,滿不在乎的說:“不小心碰到了,好在不嚴重,不用打石膏,不然我的瀟灑形象全毀了……”
石膏?
耳朵裡再也聽不見吳曉的聲音,腦子裡只有“石膏”兩個字。終於知道什麼地方不對了,那就是從早上起床後一直沒看到韓一航手臂上的石膏。
可還沒到拆石膏的時候呀,難道是被她弄掉了?
這一想,再也坐不住,讓過吳曉,站起來就往外走。
可出了門,腳步就慢了下來。是想給他打電話,可又有些抹不開面,主要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總不能直接問他是不是她弄掉了他的石膏。
起風了,帶著絲絲涼意,她卻絲毫不覺得冷,相反,手心一片潮熱,浸出薄薄的汗。
拿著手機在風裡站了很久,還是撥通了他的電話,聲音裡透著緊張:“是我。”
“嗯。”
平靜的聲音沒有一點起伏,像是在等待她的下文。
桑小魚聽著電話中翻動紙張的沙沙聲,吞了吞口水,“我是想問,那個,你的石膏,怎麼,沒有了,不是,還要一個禮拜才拆麼?”
沙沙聲沒有了,一聲輕微的嘆息在耳邊響起,“桑小魚,你還可不可以再後知後覺一些?”
山雨欲來風滿樓(五)
隔著電話,桑小魚也能想象得到韓一航此時一臉無奈的表情。幾抹可疑的暗紅霎時爬上臉頰,忙低下頭以掩飾自己的窘迫,忘了電話那頭的韓一航根本看不見。
乾笑兩聲:“呵呵,我就是問問,沒別的。”
話一出口,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不是明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臉紅得越發厲害,頭也垂得更低了。
就像韓一航正站在面前輕蔑的看著她,那眼神彷彿在說:桑小魚,你還能找個更差勁兒的藉口嗎?讓她囧得無所遁形。
好在韓一航並沒打算再讓她難堪,電話裡又重新響起紙張翻動的沙沙聲,以及他獨特的冷凝的嗓音,“不方便,所以拆了。”
“這樣啊,那你注意身體,多保重,不打擾你工作了,再見。”一陣語無倫次不知所云後,桑小魚切斷電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還好是他拆掉的而不是自己弄掉的,不然那真是錯上加錯,罪加一等了。
摸摸臉,還燙得厲害,她真是沒用啊。在他面前,她就像那個犯錯的孩子,總有種無形的壓迫感,一不小心就露出馬腳。
想想剛才說的話,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注意身體”,“多保重”,“不打擾你工作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亂七八糟不知所謂。
這一樂,也不覺得緊張了,微風掃過臉頰,涼絲絲的,舒服極了。
“小魚姐,快開會了。”
吳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知道了。”
轉頭回了吳曉一聲,又站了站,覺得平復得差不多了這才往會議室走,不過微微上翹的嘴角還是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走近一看,所有人都已經在位置上坐好,連忙低著頭往裡走。門口站了一個人,剛好擋住她的去路。
頭也沒抬,“麻煩借過,謝謝。”
那人一側身,她順利從他旁邊進入會議室,在吳曉旁邊的空位置上坐下,拿出記事本和筆。
吳曉靠過來,“給誰打電話呢,那麼歡樂,一臉幸福。”
睨了他一眼,“哪有。”
舒服的靠在椅背上,剛一抬頭就迎上一道目光,坐在前面第一排的莊瑾正扭著頭看她,面無表情,眉頭微皺。
山雨欲來風滿樓(六)
淡淡的轉開視線,對莊瑾在打什麼主意沒有半點興趣,因為她一清二楚:莊瑾的腦袋裡只會琢磨一件事,那就是如何防止她和沈聿風破鏡重圓順帶算計算計她。
臺灣著名佛教大師聖嚴有語:
要感謝傷害你的人,因為他磨練了你的心智;要感謝欺騙你的人,因為他增進了你的見識;要感謝絆倒你的人,因為他強化了你的能力;要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