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幅低聲私語的樣子落在外人眼裡就是一副恩愛無比的畫面,且恩愛得刺眼。兩人是都沒看見,在他們身後的迴廊轉角處,一雙憤怒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們。
譚磊本來是趕著時間來寒舍和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吃飯的,正急匆匆的往裡趕,沒想到就那麼隨意一瞥,呼吸一緊,腳步就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
桑小魚?
沒錯,那個倚在男人懷裡淡笑溫婉的女人,就是三年前離奇消失的桑小魚,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還和別的男人這樣親密。而那男人,譚磊一震,做他們房地產這行的,沒人會不認識,韓一航,本地房地產龍頭企業嘉禾實業的總裁。
這兩個八竿子打不上關係的人怎麼會在一起?譚磊不知道,他只知道兄弟沈聿風為什麼會被拋棄了。
不掩飾眼裡的震驚和憤怒,譚磊一直看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包間門後,這才拿出手機撥通了沈聿風的電話:“晚上八點,白夜行酒吧見,我有事找你。”
他再也不能讓自己的兄弟為這樣的一個女人沉迷過去,那樣,太不值得了。
情人的體貼(五)
晚上八點,沈聿風準時推開白夜行酒吧的門,四周環顧一眼,很容易就找到牆角處卡座上的譚磊。
“怎麼有時間找我喝酒,不用陪老婆了?”沈聿風坐下,把手上的外套放在一邊。
譚磊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低下頭去倒酒:“就算是犯人也有放風的時間是不是?再說了,也不能為了老婆就不要兄弟呀。”
沈聿風不置可否,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看著譚磊說道:“說吧,什麼事。”
下午在車上時接到他的電話說要見他,他就聽出他的語氣有些不對,怕他有什麼要緊的事。所以儘管很想一個人靜靜,還是出來了。
“你怎麼知道我找你有事。”其實,譚磊到現在還在猶豫,要不要將自己中午在寒舍看到的那一幕告訴沈聿風。幾年不見且心心念唸的女人終於出現,卻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這樣的打擊,實在太大。
沈聿風嘴角微揚:“你以為這麼多年的兄弟是白當的?說吧,是什麼事,如果我能幫上忙的話一定會幫你。”
譚磊眉頭一抬:“你以為我是要你幫忙?”
“難道不是?”沈聿風反問。
譚磊低下頭去,再抬起頭來時臉上的笑容不見了,長長的嘆了口氣:“不是,聿風,我看見小魚了。”
聞言,沈聿風的表情絲毫沒變:“這就是你找我要說的事?”
譚磊見沈聿風竟然一點都不吃驚,無比詫異:“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在哪裡看見她的,她和什麼人在一起?我知道這幾年你一直在找她,不是嗎?”
沈聿風沒有回答,而是說了一句:“原來你也遇到她了。”
譚磊猛地一驚:“你早就見過她了?”
“不早,就在今天上午。”
沈聿風說完,將杯子的酒一飲而飲,放下酒杯時臉上的笑容已經隱去,看著譚磊,疲憊顯露無遺:“從今以後不要再提起她的名字,就當,當我的生命裡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個桑小魚的女人。”
“可是……”
情人的體貼(六)
譚磊很是驚訝,不敢相信沈聿風會說出這樣的話。
自從桑小魚離開後,沈聿風雖然從來沒有再提起過她,可是明眼人都知道,沈聿風從沒放棄過找她,也都知道,在他心裡,從頭到尾只有她桑小魚。如果真的能夠忘記,也不會等到現在。
“沒什麼可是。”
沈聿風打斷譚磊,看著他自嘲不已:“你知道嗎?她竟然對我說不欠我解釋,欠我的只是一個告別,一個告別而已。你告訴我,我要告別有什麼用?我他媽拿告別來幹什麼?”伸手拿過一整瓶白蘭地往嘴裡蒙灌。
“別這樣,聿風。”譚磊忙去奪沈聿風手上的酒。
沈聿風停下,一動不動的看著譚磊:“還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陪我喝,不要攔我。”他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苦悶,只想好好發洩一場。
“好。”
譚磊鬆開手,又叫了一瓶酒:“兄弟我就陪你醉一場,然後把那個沒心沒肺見利忘義絕情勢利的女人忘掉。”他也明白男人遭受這樣的打擊安慰是起不了作用的,不如讓他發洩出來。
沈聿風爽朗一笑,和譚天碰杯:“這才是兄弟。”
當桌上已經有四瓶空白蘭地瓶子的時候,沈聿風終於醉了,念著桑小魚的名字,痛苦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