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不應該是傷己傷人的武器。”
不再看沈聿風,大踏步向門口走去,手在扶上門把手時腳步停了下來,頭也不回的說:“現在她需要充分的休息,在她醒來後可能會一直不開口說話,也可能突然不認識你。如果那樣,請不要強行喚起她的記憶,不要刺激她。尤其是,不要讓她見血。”
說完推門離去,沒有一點遲疑。
沈聿風呆呆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久久回不過神來。
來到小魚的病房,病床上的她顯得那麼脆弱,不堪一擊。
她還沒醒,臉色蒼白,眉頭微皺著,似乎連睡著了都不開心。不由自主想起她畏畏縮縮抱成一團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樣子,他的心就像被人緊握在手中反覆揉捏,幾乎不能呼吸。
腦中反覆響起韓一航臨走時說的那句話——我不知道什麼叫做愛情,但至少不應該是傷己傷人的武器。
手機突然響起,在安靜的房間聲音顯得異常清晰。
他一驚,害怕吵醒她,連忙拿出手機切掉電話。切斷電話後才看到是譚磊打來的,起身走出房間。
小心翼翼的關好門,走到過道上離門口最遠的凳子上坐下,撥通了譚磊的電話,“是我,什麼事?”
不知道電話那頭的譚磊說了什麼,他突然眉頭緊蹙,“下次再打給你你直接掛掉……嗯,還沒醒……知道,先這樣,掛了。”
掛了電話,一隻手撐著額頭。
自從酒會那晚之後,他找了其他人頂替她的位置,上午都讓她去外面盯現場,自己則每天上午去公司處理公事,下午等莊瑾回公司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這樣雖然還在一個公司,卻連面都沒見過。
昨天晚上小魚用他的手機給莊瑾打了電話,莊瑾找不到他,打電話給他一直沒接,居然還不死心,打到了譚磊那裡。
虧他還留著一絲情面,看來完全沒那個必要了。
以防再有人打擾,直接按了關機鍵,向病房走去。
一場男人之間的對話(五)
他一直坐在床邊,就那樣看著她,恍然不覺時光流逝。
門開了,他剛要回頭,就看見床上躺著的小魚一下子睜開眼睛。
心中狂喜,忙站起來,彎下腰去看她,“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她的視線從他臉上掃過,眼神空洞,就像完全不認識他一樣,把頭轉向另一邊,看著來人。
韓一航看見他還在這裡絲毫不覺得吃驚,把手裡的保溫桶放到旁邊的桌子上,站在另一邊俯下頭去,聲音柔和,“累不累?要不要坐起來?”
她點點頭,眼神沒那麼渙散了,卻還是兩眼茫然,就像迷路的羔羊。
他小心的把她扶起來做好,把枕頭豎起來讓她靠著。
這時,她開口了,毫無意識的叫了兩聲,“一航,一航。”
他握著她的手盡了盡,唇邊流露出笑意,眼神滿是寵溺,“我在,我在。餓了吧?喝點雞湯好嗎?”
她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一下子又沒有反應了。
韓一航送開她的手,從保溫桶裡倒出一碗雞湯,重新坐下來喂她喝。
“她只認識你?!”
安靜的房間裡突然響起沈聿風苦澀的聲音。
韓一航沒有看他,“她不認識任何人,只是每次這個時候我都在她身邊,所以她熟悉我的氣息,這讓她覺得安全。”
沈聿風苦笑,人的潛意識更能反應出一個人的內心世界。曾經,她的心裡只有他,可現在,那變成了另一個人的名字。
他想得沒錯,在桑小魚出院的那一個月裡,每天半夜在夢中哭出聲音,嘴裡喊著的都是沈聿風的名字。
這也就是為什麼韓一航會知道桑小魚和沈聿風的關係。
此時小魚的身體狀況並不樂觀,肖延建議先讓她休息半個月,大腦得到足夠充分的休息,徹底放鬆下來,同時加強身體調理,再做治療。
雖然沈聿風一度想開口自己來照顧小魚,可以韓一航和她的關係,更加名正言順,只能眼睜睜看著韓一航抱著她走出診室。
上車前,韓一航突然回頭,看著神情落寞孤寂的沈聿風,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我知道在她心裡,一直都有你的影子,可我不在乎。”
在他看來,愛與不愛其實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在一起,這是可以觸控的真實,什麼都抵不過。
體貼入微(一)
韓一航把桑小魚帶回了先前住的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