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我會被咬嗎?”石楠氣道。
“你自己扮英雄,又不是我讓你扮的!就算我被咬了,又關你什麼事?”陳穎賭氣,絲毫不讓步。
石楠的臉都氣綠了,就差撥出孔老夫子“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經典名句,他轉過頭來對著我就是一陣咆哮:“許景宇,我告訴你,今後她就是死了,你也別再找我!要不然,老天不揍你,我也揍死你!”
我一下子愣到那了,久久的緩不過神來,直到石楠的身影在一個個的轉彎中漸漸地模糊下去,而他扔在地上的那根樹杈前頭,蛇身輕輕地蠕動,半天也動不了一下,卻依然陰森恐怖,惹人發寒。
一隻手輕輕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陳穎一臉的歉意:“小宇,別傷心,石楠的本意不是那樣的,他其實人很好的,就是內斂,然後不怎麼會說話。要真說起來,也是生我氣,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到笑得陳穎莫名其妙,一臉的匪夷所思。
我說:“你還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邊說邊往回走。
“什麼三百兩九百兩的?許景宇,你給我說清楚!”陳穎在後面追喊著。
徐徐的涼風拂面而來,是久違了的自由解脫的味道,一聲一聲的腳步以及嘩嘩作響的枯樹枝從腳邊或深或淺的傳了回來,那種肆意徜徉的感覺彷彿在很久之前就已經體會到了,只是,來的不是那麼的深刻,就像美酒輕啜、淺嘗輒止而已,但,(炫)經(書)歷(網)了這麼多後,卻又如此的回味無窮,如同濃郁而沉香的黑色咖啡。
而沉澱於底的,似乎永遠都是最為沉重的。
四(4)
接下來的路途中,道路平坦,司機將車開得老快,大約中午十一點四十分左右,巴車駛進了淺草鎮鎮中心唯一的一家旅店——淺草客棧。到了之後,葉闌老師帶著大家入住旅店,而司機師傅開著大巴跟著保安去地下停車場停車。
除了葉闌老師和十三個女生中剩下的那個一人單間外,所有的人都是三人一間房。
我分到了403房間的門卡,揹著厚厚的雙肩包,手上再拎著一系列的畫畫工具,比遊戲上玩的那個搬運工還要可憐。
身負載重,慨嘆不已。
整個四樓樓層靠左的十個南北相對的房間全是這次隨校寫生的學生,女生住南邊,男生住北邊。如果將兩邊的房間比喻為商顯高中的兩棟男女公寓樓,而房間中間的過道比喻為兩棟公寓樓之間的小觀園,那麼這個所謂的淺草客棧就是商顯宿舍的小翻版了。
不過,再怎麼說這個也比學校的公寓要好的多,尤其對男同學來講,一出門就到了女生的宿舍門口,也不用偷偷摸摸、賊迷鼠眼往裡面瞅,更不會碰到樓管阿姨在樓底下用小竹棍拍打著公寓樓前的公告欄耀武揚威的大聲咆哮著:“你,誰誰誰,一邊待著去,看清楚了沒,‘女生宿舍,男生止步’!”而引來一系列有關色狼的稱呼,且淪為同性之人茶餘飯後消遣時間的無聊談資。
從回到車上開始,石楠就不怎麼理睬我和陳穎(貌似他以前也是冰塊一個),雙手抱著畫架子,閉著眼睛,耳朵裡塞著耳麥,估計聲音放到了最大,就是我在旁邊都能聽到Brain Hyland的那首經典鄉村音樂《sealed wih a kiss》。
其實對於這個歌手我也就只知道他的這一首歌,那還是因為林曉對古典浪漫愛情的嚮往,不知道從哪搞到了奧斯卡金像獎《蝴蝶夢》的兩張電影票,硬拽這我去看的。記得當時自己感冒剛好,腦袋還暈暈乎乎的,電影的情節沒看多少,也沒怎麼記,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這首《sealed wih a kiss》。
我記得當時這個音樂響起的時候偌大的電影院突然鴉雀無聲,只剩下Brain Hyland乾淨而憂鬱的嗓音:
hough we goa say good bye
or he summer
Baby; I promise you his
I’ll send you all my love
Every day in he leer
Sealed wih a kiss
……
那種空靈,淡淡的憂傷,加上深沉的“Sealed wih a kiss”,時間彷彿倒流一樣,一道道光圈,一絲絲殘跡,在逆光中疊影重重。
以石楠的個性來講,他本身就是一個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