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雨把手放在她的花心之上,訝異她居然不如以往那樣溼潤。艾默心中還有對昨晚那場惡夢的殘餘,總是不能專心。嚴雨並不知道。
艾默聽見嚴雨嘆了一口氣,翻身仰臥,知道他發現了自己身體的冷淡,頓時感到一絲愧疚。她柔軟的貼著他的胸膛,手在他光滑細膩的面板上輕撫向下,握住他半軟的器官。他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繼續煽風點火。如果她這一刻不想要接受他,就不要再招惹他。
“我累了。” 嚴雨淡淡的言語刺痛了艾默胸口跳動著的某處。
“那你好好休息吧。” 艾默沒有穿回被嚴雨扔在地上的睡衣,赤裸著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沉默在黑暗裡盤旋著瀰漫。嚴雨聽著艾默平穩而深長的呼吸,轉過臉來,看著她的背。月光從窗簾的縫隙裡透進來,他的眼睛漸漸適應黑暗。她裸露在被單之外消瘦的蝴蝶骨上,有不規則的深色陰影。他緩慢的湊過去,聞到淡淡的藥水味道。
“啪“的一聲,嚴雨擰亮了檯燈。突然的光亮讓艾默眯著眼睛轉過身來。
“怎麼了?”
嚴雨沒有講話,抬手扯開了裹在艾默身上的被單。有一邊被艾默壓著,嘶啦一聲裂成兩半。艾默被他突如其來的暴戾嚇到,尖叫著坐起來。”你發什麼神經?”
嚴雨的目光盯在艾默雪白胸口上淡淡的青紫指痕,雙眼像兩把尖刀,彷彿要把那痕跡硬生生的從面板上剝下來。他一把拉過艾默把她按趴在床上,看見她後背上一片一片的刮傷,細密的上了藥。
一個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艾默的臉上,讓她一時間愣在了那裡,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嚴雨從來未對自己動過粗,甚至略微重點兒的話都不曾說過。等她轉醒過來,嚴雨已經穿戴整齊,向門口走去。
“雨,你聽我解釋。雨,不是你想的那樣。”
嚴雨抬手把掛在手臂上的女人推倒在地,沒有絲毫停頓的開啟門走了出去,完全把身後女人講的話拋在空氣中。怒氣包裹著他的感官,手臂撞在門鎖上,劃出一道口子也全然不覺。
艾默從地上爬起來,只覺得尾骨裂開一樣的痛,她咬牙忍住,慌亂的抓起一件衣服披上,追下樓去。看著嚴雨的車尾燈在遠處的轉角飛快的閃過,她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做過如此笨的事情,為什麼要瞞著他自己遭遇的恐懼。身體上明明還留著被侵犯的痕跡,原本可以從他那裡得到安慰和呵護。如今可好,讓他產生了這麼大個誤會。
嚴雨的車在安靜的馬路上飛馳。他們住得偏僻,晚上車並不多,由得他這樣風馳電掣,把車當飛機開。
她怎麼可以這樣。她怎麼能這樣對待他。宛若無事的帶著一身和別的男人歡好的痕跡回來面對他。從來不知道,她竟是如此殘忍的人。看得出,那個男人比他暴力,比他強悍,原來她是喜歡這種的。那自己的小心呵護,用心寵愛算什麼。他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在劇烈的跳動著,幾欲爆裂。
7月6日:兩個人的不眠夜
艾默撥打嚴雨的手機,熟悉的鈴聲在茶几上響起。她頹然的把自己摔進沙發裡。現在能做什麼,多後悔沒在車上裝一GPS追蹤器。現在她什麼也做不了,哪裡也去不了,只有等待。
客廳裡只開了一盞燈,陽臺的落地窗外是漆黑的夜,映著艾默孤單的身影。這個場景,這個畫面,讓她想起了之前自己在溫哥華的時候租住的那間公寓套房。她總是一個人,在安靜的深夜裡坐在計算機前。也是這樣,有一盞昏黃的燈光陪伴著。
有多少個夜晚,是這樣守著那盞燈,給音響插上耳機,在最愛的音樂裡,讓熒屏的光,閃動她孤單的表情。陽臺的落地窗,是比現在更加濃烈漆黑的夜和她單薄的身影。那時候的她,沒有等誰回來,也沒有人會打來電話。只是重複的看著那個人僅有的幾封信,流著淚。想象著他在地球的另一端,做著怎樣的動作,說著怎樣的話語。
艾默知道,她不應該在老公生氣離家的夜晚想到另一個人。但是這種空氣中讓人窒息的靜廖無聲的寂寞勾起了她心中的一根弦。那個時候,就是這樣排山倒海的寂寞,一個人的無助迷茫將她壓垮。一面是看不到方向,找不到未來的愛情。另一邊是躊躇滿志,卻不知路在何方的前途。也是這樣的寂寞,讓她和嚴雨走到了一起。艾默需要一個肩膀去依靠,而嚴雨剛好在那裡。一切似乎是偶然,又是必然。在無邊海水中漂浮沉浸的她,抓到了他這根稻草,卻意外發現竟然是跟圓木,救她逃脫昇天。
起初在一起的日子,和愛情無關。與身邊那些獨自流落他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