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越已經過來的訊息,潘芙芸早就從姑姑那裡得知。雖然知道他對自己沒有感情了,但想到那些報道上的內容,她又燃起了希望。就不相信,這個男人可以狠心到連她的死活都不顧。
可是左等右等,都已經快到吃晚飯的時間了,眼看著也要過醫院的探視時間了,衛子越還沒有出現。醫院已經安排好了她的手術,可是成功的機率並不高,就算是再挨一刀,也只是拖延了那一天的來臨。對於自己的生死,她早已經看開,如果能運用這個要挾心愛的男人再來身邊陪一些時日,哪怕是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哪怕是生命只剩下最後幾個月,她也無所謂。
手機裡存放著為數不多的幾張照片,是很早以前她跟衛子越的合照,其中也有一張衛子越的單獨照。照片是他們還在一起時拍的,她從相機裡複製了存放在手機裡,其實自己都明白有些自欺欺人,可就是無法做到忘懷。難怪都說,忘是什麼,亡了心,才能忘。看來,她也只有死了心才能忘記了,好在,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不遠了。
摩挲著螢幕上那張男人的側臉,潘芙芸心緒難平,一會兒想到對他的愛,一會兒又想起他的背叛,一會兒想到他婚期將至,一會兒又想到他口中深愛的那個女人。越想腦子裡越亂,正煩躁憤怒的準備將手機砸出去時,病房的門被人推開,她動作一滯,心裡有感應一般,回頭看去——
那星目劍眉,俊朗不凡的男人,不是衛子越是誰!
臉上的煩躁被驚訝取代,繼而驚喜,她撐著半坐起身,眼裡閃出神采,可卻像是不認識那門口的站著的人一樣,死死盯著他。
衛子越身後跟著林棟,他進門來把手裡的水果籃和鮮花放下,默默的退出去。衛子越頓了頓,看著床上躺著的女人,一時也感慨萬千。
才短短數日不見,她居然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下巴尖尖的,面容蒼白,以前明豔的容顏不再,只有一雙眼睛顯得越發大,可卻越發空洞。她睡在床上,蓋著被子,嬌弱的身子只剩下薄薄一層,像極了《紅樓夢》裡黛玉將要香消玉殞的模樣。
原本心裡還漠然著,可此時看了她的樣子,衛子越縱然冷情的人,也止不住感慨萬千。心裡說一點都不難受是不可能的,可除了難受,他也無能為力。
衛子越不說話,但眸光裡的同情和憐憫掩飾不住,潘芙芸自然看得出來,只是現在的她已經不介意了,管這個男人是愛還是恨,是同情還是感情,只要能在她身邊陪著,那就行了。
“子越……你終於還是來看我了,我就知道你不會狠心不來——”潘芙芸笑了一下,率先開口,居然有種打賭贏了之後的隱隱得意。
衛子越邁步進去,很平常的說:“作為朋友,來看看你是應該的。這幾天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怕你受到騷擾,於情於理應該過來探望一下。”
他的話儘可能的撇清關係,潘芙芸裝作充耳不聞,不過想到“一些事情”的爆發,她好奇的猜測,“看來不想讓你跟那個女人在一起的人,不止我一個?”
“這又如何?無論是誰反對,於結果都不會有改變。”衛子越很隨意的說,“你應該知道,我們已經登記了,婚禮也在安排之中。”
幾句話都不討好,潘芙芸愣了愣,又笑:“那你還敢來看我?她真的一點都不介意?”
衛子越坐下來,“我也很好奇,她為什麼都不介意?大度的讓我都不敢相信,不過,她說她相信我。”
他口氣間的篤定和字裡行間流露出的深深愛意,讓潘芙芸臉上的雲淡風輕終於掛不住,“衛子越,你夠了!你不需要在我面前炫耀你們的感情有多麼深厚!我要是在乎這個,我就不會低聲下氣的想要見到你,感情深厚又怎麼樣?我是女人,我瞭解女人,她若是愛你,怎麼可能一點都不介意?子越,或許這個女人並不如你想象的這般愛你……她不是有一個前夫,哦,我是指除你以外的那一個,說不定人家根本就對你沒那麼深的感情,不過是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身體虛弱,潘芙芸說完這番話,劇烈的喘起來。衛子越現在對雲夢已經不懷疑了,況且陳雲鶴也早就放了手,他們數次在一起談生意時,人家都沒有絲毫介意了,他還耿耿於懷個什麼勁兒?潘芙芸是在挑撥,他當然明白。
見她喘的厲害,躺下去緊緊閉著眼痛苦至極,他於心不忍,起身倒了水遞過去,可見女人似乎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他順勢坐在床邊,正要扶著她坐起身時,她卻突然撐起身撲過來摟住他,雙手死死纏著。
“子越……你不要這樣對我……”女人埋在他胸前,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