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有機會讓你請客,怎麼能不好好把握呢?”
明思的聲音滿是不解:“不是應該你請壽星吃飯麼?”
我忍著笑意:“老婆本還沒攢夠啊?用的著這麼摳門麼?”
“不同的女人不同的價,攢沒攢夠那得看這個‘老婆’是個什麼層次的,如果是溫柔嫻淑的大美女,那顯然還遠遠不夠,如果是你這樣的……”
聽到這話時,我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明顯地漏跳了一拍,我摸摸自己有點發燙的耳根,微微將話筒拿遠些。
電話一端的明思並未覺得這樣的玩笑有什麼不妥,繼續大咧咧地說:“如果是你這樣的那我可省錢嘍。”
我平復了氣息對著話筒“嘁”了一聲,很想問如果是秦曼呢,可最終還是不能將這一句當成是一個玩笑說出口。
我聽到他嘿嘿地笑著:“別動氣嘛,小滅絕,你最近火氣可比原來大多了。”
火氣比原來大?這我還沒有察覺到,只記得我們還是同座位的時候我對他的冷嘲熱諷我常常是一笑置之,沒想到(炫)經(書)歷(網)了多年的磨練我的脾氣反倒不如以前,總是忍不住要和他鬥上兩句。
“是你比以前更討厭了。”
他嗤嗤地笑了,半響又說:“你下班後我去接你吧。”
“好。”我滿意地掛上電話。
小文一邊將咖啡放在我的手邊一邊神神秘秘地問:“倪姐,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啊?”
“哦咳咳,就是T市那單子搞定了唄。”
“我就說麼,哪有接了單子還不開心的,前兩天您還說不樂意呢,原來都是裝的啊……”小文掩著嘴笑道,“不過這樣就讓某些拿不到單子的人更生氣了……”
我皺著眉頭看她:“嘖嘖,我還真沒你想得多。”
她不解地看著我:“那您當時為什麼不高興啊?”
當時是懷疑陳嘉文合著洪萬齡給我下套,現在知道他不是想給我下套而是看上我了,可是我要怎麼跟她說呢?她若是知道了一定又是滿臉天真地覺得我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然而其他人知道了應該也會這樣想吧。
我嘆了口氣:“去工作吧。”
看著小文掃興地出門,我又暗暗自問:我為什麼要拒接?這或許這是放棄明思的大好機會。
下班前我拿出小鏡子照了照,早上的黑眼圈是消得差不多了,可是由於休息不足臉色卻有些慘白,嘴唇也是毫無血色,我拉開抽屜翻出三八節公司發給員工們的彩妝套盒,這還是全新的完全沒有拆封。我拿著唇刷挑了個最貼近唇色的顏色蘸了少許小心翼翼地塗在唇上,卻不想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嚇得我手一抖將唇膏塗到了臉頰上。
我看到來電顯示是明思便匆匆接了電話,可對面卻傳來秦曼的聲音:“曉蕊快下來,我們到你樓下啦。”
我怔怔地應了一聲,電話裡已傳來了忙應。我對著鏡子中的大花臉不禁失笑。
“倪曉蕊,你這副鬼樣子他又不是沒見過。”我一邊拿著面紙細細地擦著臉一邊喃喃地自語。
見我出來,坐在副駕駛位置的秦曼將車窗搖下對我招了招手,我亦對她招了招手,開啟後門上了車。
“今天忙麼?”秦曼側過頭與我說話。
“唔,今天還好,昨天剛搞定一個單子。”
“你替你老闆賺了那麼多錢,怎麼也不給你加加工資發發獎金什麼的?”明思一邊開車一邊不經意地說。
“財迷!”
“嗨,我這風流倜儻的呂洞賓就這麼無辜被你給咬了,我這是站在你的角度為你考慮啊,像你這樣相貌平平脾氣又臭的女人,你也知道,不多準備點嫁妝有人要麼?”
我“嘁”了一聲惡狠狠地朝著他的後腦勺翻了個白眼,秦曼在一旁捂著嘴咯咯地笑著。明思的毒舌神功已修煉到了如火純青的地步,但是多年來卻不見他哪一次將其用到秦曼神身上,莫非她在他眼中當真好得無可挑剔?想到此我忍不住鬱郁,頹然地搖下車窗看向窗外。
“喂喂,開暖氣呢你開什麼窗啊?”
對於他的不滿我完全置若罔聞,只聽他對秦曼嘀咕一句:“又開始滅絕了。”
飯桌上我將準備好的禮物遞給明思:“喏,小氣鬼,生日快樂。”
“送人禮物就不要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搞的我都不好意思收了。”
我懶得理他,本以為他看過禮物後又會對它品頭論足一番,沒想到他只是接過禮物開啟看了一眼就再沒多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