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畫,第一年,他能看到山水的輪廊,第二天,他只能看到一片淡淡的蒼綠,第三年,他朝掛畫的方向看過去,眼前只有一片白光。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遇到挫折,昏天暗地,生不如死。
當眼前所有的畫面都消失時,他一個人在房間裡關了幾天幾夜,他折磨自己更折磨別人。
鄔曉曉被他折磨地憔悴不堪。
再黑暗的生活也得面對現實,那一日,他終於鼓起勇氣,拿起盲杖走出房間,第一件事便是去與鄔曉曉分手。
他們都還年輕,愛得並不深,誰也不是誰的責任,他何必拖累她一輩子。
她家的工人與他相熟,他徑直進去,正好聽見他家人的對話。
鄔曉曉的媽媽說:“香紹謹的眼睛看樣子是治不好了,總不能讓曉曉陪他一輩子吧,現在不分手以後可怎麼辦啊,總不能真的和瞎子結婚吧!”
鄔曉曉的爸爸沉聲說:“現在分手?虧你們想得出來,真是婦人之見!香紹謹就算眼睛瞎了,他也是香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曉曉,這是你的大好機會,繼續去照顧他!”
鄔曉曉在旁邊只是不停地哭。
54 醜聞
初夏說:“你為了與鄔曉曉分手,所以辭去了香氏的所有職務。”
“當時只是權宜之計,鄔曉曉並沒打擊到我,那時我打算重新開始,準備把心思都放在事業上。”
“那後來呢?”
後來……
後來,他遞上辭職信,從他爺爺辦公室走出來,在走廊上,鼻間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神使鬼差之間,他又轉了回去。
在辦公室門口停下,他聽到他爺爺的辦公室果然傳來他爸爸的聲音。
香紹謹的爺爺,香平煙說:“紹謹這孩子是沒用了,你那幾個好女婿,心思一個比一個鬼。”
香開源說:“爸,不是還有夢淮,現在是時候把他接過來。”
“你想攪得家無寧日!”
“那你說怎麼辦,現在當務之急,是重新培養繼承人,幸好還有夢淮在,你說是不是?”
香平煙說:“那孩子還小,我得再觀察幾年,這事你注意一點,先別提起。”
那是香紹謹第一次聽到朱夢淮的名字,那個名字,如同一棵種子,在他心底生根,發芽抽葉,密密麻麻的枝葉蔓延開來,擋住他心底的每一寸陽光。
那年那月,空氣也如現在這般,陰冷而潮溼,風呼喇喇地吹過來,從他心底穿堂而過。
那時,他孑然一身,回到家,卻又聽到他媽媽在哭訴,不,他媽媽不是在為他哭泣,他媽媽是在哭訴她為什麼只有一個兒子,為什麼她生的是四個女兒而不是四個兒子,他的姐姐們坐在一邊,沉默無語。
心底的葉子爬得越來越密,陰霾越深。
香紹謹伸出手,初夏把臉貼上去。
香紹謹說:“初夏,我是個身心都有殘缺的人。”
“不,你不是。”
他低下頭,輕輕撫著她的臉說:“其實我不適合你,我多希望你能找到一個健康又陽光的男孩子,整日開開心心的,可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