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了掙扎,舞子才含淚放開了伊藤相川的手,從抽屜裡拿出一筆本子,遞給喬力揚,這是伊藤相川的日記,以及他想要對喬力揚說卻一直沒有機會說的話。
那上面說了一個才十多歲的少年就對一個叫佐竹杏子的女孩,在一次長輩起興的時候,令其舞蹈,而驚為天人。
後來知道兩家有婚約,他更是認定了這個女孩,他比她大六歲,所以他一直在等她長大。
三十五歲那年,他終於得願所償,娶到了佐竹杏子,然而那時候的杏子,她的生命裡已經有兩個重要男人,一個即使他已經離開,但是始終佔據著佐竹杏子的腦海。另一個是她的兒手,他經常會看到她醉酒的時候,抱著照片流淚。
似乎那一年以後他再也沒有看到過杏子跳舞,她是一個漂亮而又聰穎的女孩,讀女子學校的時候,杏子曾經是合唱團的領唱。但是那些突然之間都收了起來,包括她的笑容,她所做的一切,都只為了她的兒子有一天長大成人。
因此伊藤相川也開始燻酒,每次一喝醉他就會逼迫她發生關係,也會打她,那一段日子她痛苦,他也痛苦。
他恨她的離開,恨她永遠也看不到自己的付出。
舞子是家族利益,而選擇的另一個女人,嫁給他的那一年她才二十一歲,原本她是不愛他的,但是面對一個思念另一個女人的男人,這樣的魅力又有幾個人能擋。到後來他已經放棄了讓她生兒育女的決定,給她一筆錢讓她離開口但是舞子卻堅持決定要留下來。即使他不給她一分錢。不管他怎麼趕她,她都不肯走。
在他彌留之際,也是她決定人工受、精,培育一個最好的精、子,她要為他留下點什麼。就是因為這個堅持,才有了她肚子裡的孩子。
喬力揚翻日記本的雙手,開始顫抖。
照進房間的陽光,汰盡了血色的潔白,仿若全身失去了重心,只有一股力量拉著他沉沉地,重重地往下掉。記憶的匣門開啟,當年佐竹杏子跳樓的時候,差點就上了新聞版的頭各,是伊藤相川用他的財力才壓下。
“(日語)”喬力揚握住伊藤相川的手,再次道:“(日語)”
聽到喬力揚的話,伊藤相川很快就有反應了,眼睫再次顫動,但是不管他怎麼努力,都沒有睜開眼睛。只有一滴眼淚從眼角流下來。舞子喚來了醫生,醫生搖了搖頭,無奈道他的求生意志很弱,就在這一兩天了。
醫生的話無疑如睛天霹靂,也因此改變了喬力揚和夜沫的行程,幸虧公司有Eli。第二天下午,伊藤相川奇蹟般地醒來了,大家均是驚喜萬分。
伊藤相川主動要求去花園裡曬曬太陽,於是喬力揚推著他出去,兩人沒有聊任何過去的事情,就像一對父子,聊著男人們都感興趣的話題。最後的時間只有他捫兩個人,沒有人知道伊藤相川最後說了什麼,也沒有看舞子一眼。
在下午,夕陽染紅了整片天的時候,這個思念著遠方的女人的男人離開了,一切都來得那麼突然,猶記得那一個下午這個男人打電話給她,跟她說了自己對喬力揚的虧欠,以一個父親的身份拜託她的幫忙。
這個也曾經倨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就這樣離開了人世,也許這樣的結局時他來說是最好的,至少在天堂他可以重遇她,相信這一次他會放手。
黃昏,喬力揚獨自一人在噴水池旁的那個湖泊邊站了很久,像小時候一樣扔著石子,忽然覺得身邊多了一個英俊年輕的男人,那時候他才十五歲,但是一眨眼睛,那個男人就消失了
第二天,律師來了,是伊藤相川早就準備好的遺囑,很明確地表示不管舞子生下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她都將繼承伊藤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但是至此她和伊藤家族沒有任何關係,可以立刻改嫁。
另外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將轉交給喬力揚。
伊藤相川的葬禮是在一個星期以後,那一天如同三月裡,煙雨朦朦,還有一點悶熱,同樣是一張青春煥發時的照片,那年伊藤相川十五歲。佐竹杏子去世的時候是他的妻子,所以是葬在日本,這一次喬力揚給他選的位置是在佐竹杏子的旁邊,在他離開的時候應該就已經知道了喬力揚已經原諒他。之後喬力揚接管了整個伊藤企業,其實在伊藤相川還清醒的時候就已經給喬力揚鋪好路,大家早就知道未來的領導者會是喬力揚。但是喬力揚說,會在舞子肚子裡的孩子長大成人之時,把公司還給他。當然不是因為依舊無法接受伊藤相川。
因為這些事情的處理,夜沫又在日本耽擱了一段時間,最後夜沫還是決定自己先回去,不然孩子早產了,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