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醒了,只怕要出亂子了。將船客遣散了也好。“千默呢?”
“我們把七爺放在樓上的客房了。”銀翹加快了腳步,才能勉強跟上天下的節奏,“主子,七爺那是怎麼了,我看他面部有些發黑,又不像是中毒。”
“我也不知道……”她唯一清楚的是,千默的癲狂肯定和衛修逃不了干係!“在哪個房間?”
銀翹又加快了些步子,先一步上了臺階,推開了二樓的一間房門,閃身而入,動作靈巧。
房內,千默安然的躺在床上,面部卻微微發黑,天下仔細把了脈,還是沒瞧出什麼可疑的症狀,但是怎麼會一醒來便發狂呢?衛修到底用了什麼手段,害千默成這樣!
“脈象穩定,這到底是怎麼了?”天下一臉惆悵,要是非天在的話,應該會瞧出什麼端倪吧。但是目前她能想到的就是,千默的病症和衛修有關。
天下正琢磨著千默的事,這會兒唐訣上來報說:“主子,西國將軍薛長空在板上,主子要見麼?”
“見。”畢竟是一國的將軍,拉攏拉攏更沒有什麼不好,天下是這麼想,可是長空要做的事,卻是讓她火冒三丈。
天下一出現甲板上,薛長空便面向她單膝著地,拱起雙拳,敢情是負荊請罪來了。
“長空不知是大商人東方主子,剛才多有冒犯,請主子降罪!”
男兒好漢敢作敢當,這倒是讓天下很欣賞,也罷了,反正他也沒討著什麼便宜。天下忙上前扶起長空,“將軍言重了,東方只是小小的一個走商,將軍的大禮實在折煞東方了。”
逢場作戲的功夫,天下可是很拿手的,對付一個小小的將軍,還是綽綽有餘,這不,此時的長空面色更慚愧了。
“將軍若是來請罪的,大可不必這麼大的排場。”天下望著他身後,船下的那群待命的將士,這讓她覺得,長空的真意不僅僅在此。
眼看展望臺上的侍衛都集中在此,此時的涼渡竟顯得那麼空曠,天下疑惑,不知其中意味。若是沒有這群士兵擋著,她的花船而不是要被西國慕名而來的船客擠破了!?
“將軍,這是什麼意思?”
長空憨厚的笑笑,“剛才接到太子殿下的速報,要我們撤回去重新部署西國的防衛。”
天下觸電似的的鬆開還沒來得及收回的雙手,長空的雙臂上一空,竟覺得如釋千斤重擔,鬆了一口氣。
天下沒了奉承的笑意,轉而一臉的寒霜,斂了斂眸子,她想長空扯起一抹冷笑,“你回去告訴柳如繪,他想不費一兵一卒就叫我退海家的兵?天下——有這樣白吃的午餐嘛?我記得我答應過他什麼,但是我隨侍會收回自己的承諾,直接揚帆走人!”
長空心裡咯噔一下,他也不解殿下叫他撤兵的原因,原來殿下有這層深意嗎?可是將這麼大的難題交給一艘花船,能有什麼作為?還不如他戰場上真刀實槍來的痛快!
“將軍要是沒有別的事,就請回去覆命吧。”
既然主人已經下了逐客令,長空本不便再打擾,可是他依然決然的佇立在天下的面前,抱拳屈身,“東方小主,請恕本將軍直言,別說殿下他不會那麼壞的心腸,讓您一人之力檔海家的千軍萬馬,就算有,我薛長空也不會放著海家對我西國為所欲為,更不會把西國的安慰讓一個外人來擔著!”
第四十章 左右進退皆不是2
長空直言不諱,忠君愛國,難得將帥之才,天下欣賞,可是畢竟為柳如繪所用,不知又要有什麼作為,但是隻要是危害了她利益的人,她絕對不會將那人當做朋友!
“外人?你去問問你們殿下,我真的是個外人麼?我是局外者,西國有今日,是柳如繪自食惡果。我不過是他請來助陣的,不是他的免費勞力。如果他再執迷,就這樣讓西國成為海家的囊中之物吧。”天下一甩衣袖,轉身而去,“不送!”
長空見天下的態度堅決,也不再多留,下船整隊離去了。也許,他應該問問殿下的真正意圖,難不成真讓東方家的一隻花船解決西國面臨的難題嘛?
天下回艙內,現在是麻煩纏身,她自身難保,又要解決海家的為難,又要面臨柳如繪的難題,千默也出事了,這些關卡她要如何過去?
她獨自糾結,旁邊的姑娘和水手都不敢上去打擾,自動站成隊伍,眼巴巴的看著主子苦惱,卻幫不上什麼忙。
太靜了,靜的自由大家的呼吸聲了,記得以前,就算是沒客人的時候,天下還是可以聽到吵嚷的聲音,船裡似乎少了什麼。
“海臨風和海樓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