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的啜泣聲,一夜未休。
長風第一次到風天橋,確實被這宏偉奇觀給震驚了。天鑿的深澗,被雙鏈鐵橋連結,鬼斧神工,讓天地驚歎。橋上的金屬大概摻和了金剛砂,被烈日照耀,隱隱有金澤,實在好看。
到了鳳郡,終於得閒,天下和長風下了館子,聽旁桌的人們談論著茶前飯後的奇聞異事。
“沒想到咱們的二殿下竟是個女子?!嘖嘖!”
“陛下昭告天下的時候,我女兒的心都被傷壞了。”
“上戰場的女人有什麼好?誰敢娶她!野蠻不說,又不似平常女子嬌弱!別說手感了,光是放在身邊,想想都覺得不舒坦!”
“你還不知道啊!”第一個起頭的客人有些不屑,“鳳將軍歲不是傾國傾城,卻也是國色天香。她早就被張羅給好人家了,你還敢想!?”
“誰那麼有膽量?”
“西國太子柳如繪。”
“那個四國三大俊傑之一的柳如繪?!嘖嘖,果然不是一般人,這樣的美人也只有他這樣的人消受得起了!哈哈!”
四國三大俊傑,西國太子柳如繪,北王衛修,東王千夜。
記得當時千夜給天下介紹的時候,他本人竟有些羞赧的說著自己的名字,被她笑了好半天。
天下眨著眼睛,頗為無辜的看著長風,“三大俊傑裡,為什麼沒有你?”
“哼!三大俊傑是世人所封,要不是有了劍尊的名號,你以為你東國的千夜哥哥,會有這等福分?”
這傢伙竟然比她還自戀!天下扁著嘴,偏偏,還得迎合人家,腆著臉說,“知足好,知足好。”
但是,天慈和穆海的感情,要被人置於何地?
難不成當真要應了,當日她算的那樣?!真想看看天慈現在的表情!
但是她怎麼也不會料到,見到天慈的時候,她竟是一身白素。這樣的打扮,明明是為人戴孝,到底是誰出事了?
“穆海死了。”數日不見,天慈好像長大了好多。大搞是穆海的離開,帶給了她成長的契機。
仍舊是清爽的短髮,看上去抖擻成熟了許多,神情雖傷,卻平靜好多。
關於穆海的事,天下曾聽聞不少,光是千夜的灌輸就有一籮筐。南國大將,僅次於劍尊長風的威勢,也是威震四國的武將。千夜說,能殺死他的人,不是北國衛修,就是劍尊長風,亦或是趁他之危,殞身於親將之手。
“西南兩國的聯姻,你知道了吧。”
原來似真的。天下看著燎香,有些失神。
“柳如繪已從西國出發,到南國求親。我和穆海回來之後,他就被任命為迎親大使,去接柳如繪了。但是在半途上,卻被人給殺了。”
天慈蓄著眼淚,瞥向長風,“棲鳳說,能殺死他的人,世上只有兩個。”
天下無奈,棲鳳也不把話說清楚,不擺明了讓天慈對名長風和衛修恨之入骨麼!真不知道,這樣對他來說,有什麼好處!
“抱歉,天慈。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該讓你們回來。”
天慈抹了抹眼淚,“不是你的錯。我們離開北都的時候,就碰到了棲鳳派來找我們的人。就算你不讓我們走,我們還是會被棲鳳給召回來的。你們先休息吧。穆海頭七剛過完,我想再去陪陪他。”
“雁翎呢?”
“你說讓我好好照顧她,我把她給棲鳳了。放心吧,她好得很,明天再讓她來看你。”
“算了。我還是去棲鳳宮吧。”
顧名思義,那是棲鳳的地盤。是鳳梧專門為棲鳳建造的,不知道底細的人,還真以為棲鳳就是鳳梧養的禁臠!
棲鳳宮靜的厲害,轉過幾道長廊,竟碰不到一人!天下唏噓不已,從棲鳳鳳凰似的裝扮,還真瞧不出他是個自理的人!
隱隱聽到水流聲,天下循聲而去,走進一間有著些許熱霧繚繞的浴池,池臺上,鋪落著些許花瓣。
“誰?”
來自水中的聲音,溼潤且慵懶。棲鳳緩緩地抬起眼,大喝一聲,驚嚇的後退一步。
然後下一個動作就是雙手護胸,警惕的看著正脫著衣服的天下。
“有這樣的好地方,竟然不叫上我!”
天下三下五除二,脫得光溜溜的跳進了溫泉中。趕了好幾天的路,再不洗洗,身上都發臭了。
“你,你……”
覽盡天下,棲鳳就是沒見過這樣視禮數為無物的女人!男女共用一池,成何體統!
“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