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發現裡面什麼也沒有,除了——也能夠足以讓她震驚和恐懼的東西,“喔,上帝啊!”
牽動銀翹心絃的人——海臨風,被藤蔓似的植物懸在了半空,其中兩根從臨風的兩個肩胛骨穿過,沒有鮮血淋淋的模樣,因為血跡早就幹了。兩肩處被貫穿的傷口是懸空的唯一支點,房子裡什麼傢俱也沒有,除了四周盤繞的藤蔓,說起那是藤蔓,在夏天眼裡,那更像是古老的樹根,乾涸的表面都是觸目驚心的溝壑,而且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看樣子,臨風被這樣對待,似乎有些時日了。
夏天嚥了咽口水,仍沒從驚愕中掙扎出來,“那時什麼怪物。”她的視線根本就來不及掃過樹根遍及的任何地方,它們似乎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放肆的生長,堆積,將這裡當做溫房。大概每一次,銀翹都是攀上這些樹根,才能夠給臨風餵飯的吧。思及此,夏天不由的模糊了視線。海家的人怎麼能這樣對待他,還把他整得跟個吊死鬼一樣。
被陽光刺痛了眼皮,臨風使了莫大的氣力想要掀動它們,卻始終沒有張開疲憊的雙眼,他已經很虛弱了,因乾涸皸裂的嘴唇動了動,呢喃出一句話,“銀翹,你怎麼又回來了?”
“男人啊——”夏天長嘆一聲,“這世界要是沒有我們女人在,你們該怎麼辦?”
不是銀翹的聲音,可是臨風已經沒有力氣去確定了。於是,他側耳傾聽,在腦海裡搜尋著對這個聲音的熟悉程度,“你是誰?”
“嘿嘿,過路人。”夏天拔出匕首,攀上堆積成山的樹根,動手將貫穿臨風的藤蔓割掉,“你怎麼弄的這麼狼狽?”
臨風聽到身邊的動靜,似乎有些慌亂,“你別放我下來,在這裡你根本就無處可逃。”
“哦,你的腦袋還不如一個七歲的小孩。”夏天嘲諷著,“我既然到這兒了,還怕出不去麼?”
“你不是海家的人?”臨風疑惑了。
“要說跟海家嘛,似乎也有那麼一點淵源。”夏天砸吧著嘴,“你還有力氣麼?”
臨風猶豫著點了點頭。夏天將最後一點連線的地方割斷,臨風毫無預兆的摔了下去,落在地上過了半天才呻吟著爬了起來,“混蛋,沒有溫柔一點的方式嘛?”
“看來是有力氣,”夏天跳在他身邊定住,“你往海邊走,我們再那裡會合。”
臨風看了看身後的圍繞的樹根,然後將視線放在了夏天身上,“你確定你有辦法出去?”
夏天撇著嘴搖了搖頭,“我是臨場發揮型的。”
那就是見機行事了,臨風翻了個白眼,此時在門外把風的銀翹小心進了屋裡來,看見安然無恙的臨風,激動的扔掉了手中的食盒,撲向前來。臨風緊緊地擁著她,深吸著她身上的芬芳,感嘆到,“為了這個擁抱,值了。”
“說什麼傻話!”銀翹嬌嗔著,擦了擦淚水,問道,“接下來怎麼辦?”
“對這個問題,我剛才已經解釋過了。”夏天不想再費唇舌,便急著向門外去了。
“你還要做什麼?”臨風不明白,現在最要緊得不是逃命麼?
“我還有一個拖油瓶。”她不能放著非鴻不管。
“這裡可是長老的宅子,”臨風知道她是初生牛犢,但是在這裡,根本預測不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我們應該趕快離開!”
“你們可以先走啊。”夏天不會做勉強,但是她決定不找到非鴻不罷休,“我要去找非鴻了。”
“非鴻?非鴻不是在香水小榭看著冰棺的麼?他不可能到長老院來!”臨風有些不相信,但是看夏天的神色又不像是作假,於是就跟著夏天走了。
這裡的地勢不算複雜,但是房間太多,如果一間一間找的話,運氣不好的話,也許明早也找不到非鴻的所在。夏天對非鴻不是很瞭解,於是便問,“如果是非鴻的話,他來長老院,會去什麼地方?”
臨風苦思冥想,“說實話,我不知道。”
“好啊,想不出來的話,我們就一起困在這裡,我不介意你再次被放到哪個噁心的房子裡。”夏天無所謂的聳聳肩,到時候她一個人能跑掉就算不錯了。
臨風瞪了她一眼,心上對她不樂意,但還是很認真的在思考她的問題,“如果是非鴻的話,應該跟非天有關。”
“跟非天有關的話,那不就是海九溟的指示了麼?”
夏天理所當然的推斷卻被臨風否定了,“不見得。儘管九溟很相信非天,但是長老院對非天一直抱著懷疑的態度。”
“為什麼?”非天可是海家的二當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