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是說好的嗎。。。。”為什麼她就這樣一意孤行呢,為什麼她要把最痛苦的事留給他還要他做出最痛苦的承諾,活下去。
“對不起,就當作血薇背叛了你,如果你原諒我,就請不要跟著我去,否則,我就算死了也會很痛苦的。”血薇氣若游絲,苦苦哀求。
“好的,我。。。答應你。”該隱緊緊的握著那曾裝滿紅色毒藥的玻璃瓶,似乎想把它捏碎。活下去,似乎是他唯一的選擇,如果他真的愛血薇。
“謝謝你,該隱。。。”血薇的嘴角含笑,帶著血的微笑,笑的如此靜謐,如此釋然,又如此另人心痛。。。。。。。
一年又一年薔薇花盛開的季節,那片血薇長眠的薔薇花叢中,薔薇花依舊綻放,花朵依舊鮮豔,只是白色的薔薇花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朵朵紅色的薔薇,如血般鮮豔的紅色,正如當時那瓶紅色的毒藥,正如那個名字,血薇,血色的薔薇。
薔薇花,不再純白,因為愛的思念,愛的回憶,如血般的紅,染紅了每片原本潔白的花瓣。
——END——
正文 飛舞
有一陣乾燥的風夾了大片大片的金黃燦爛地拂過接近麻木的身體,手上一陣無力的顫抖,蒙了一層細密塵埃的指南針終於彷徨從指間落下,齒輪的聲音安靜消失,掩埋在那無緣的沙粒中,只餘一點水樣的燦爛光芒,深淺不一,刺目蒸騰。
看來。。。。。。是要迷失在這安靜的沙漠裡,就此無法觸控那些燈綵虹霓的喧囂。
他並不是軟弱的人。他已經失去了嚮導,也失去了馬匹,他的水壺裡還有小半壺水——將近一週,他以他驚人的毅力和控制力保留下所有的可能,卻不知還能支援多久。
連最後的苦笑也扯動不出來,手冢國光終於長長地嘆息,連著那沙子在風裡摩擦的聲音,半跪坐了下去,任憑那明晃晃的天裹了灰白的雲,投射出炙烤的熱量,融化瓦解掉心裡殘存的期待,他跪坐在沙丘上,等待這連著天地的銘黃將自己塵化,靈魂安息在落寞的圓日,偶爾嘆出一絲扶搖直上的煙。
他的世界在希望一點一點流失時逐漸渙散,他是隊伍裡值得倚靠的首領,他是庇護所有人的翅膀。
但是,他也會有脆弱,雖然在他習慣性的堅持力與韌性下,這些脆弱都封閉在了波瀾不驚的心河,在絕對的孤獨和深沉的絕望下,他依然也會有近乎瘋狂的動搖。
他是英雄,他只不過是凡人。
他沒有辦法挽救風暴肆虐的災難,他本來扛著、挽著、拖著許多虛弱的人,他們卻一個個離他遠去,剩下他一人,沉默地,獨自地抵抗著所有。
他的眼前越來越白熾,越來越明亮,乾裂的面板逐漸失去了疼痛的知覺,他緩緩合上修長的眼。
亂夢終是醒,浮生最在心。
清亮的眼鏡斑點著反射或者透射這滿世界的光芒,終於,它在半空裡打了個旋,清晰地落地,然後有寧靜的風吹過,溫柔地將它半掩。
也許,一切都是不曾發生。
依稀有鈴聲清脆遙遠,自雲間天邊而來。
拈花的手指神秘,唇畔的輕笑大徹大悟,一些映照著戈壁孤城的東西從它們本身滲透出來,輕靈地歌。
手冢蹙緊眉,長的睫毛抖動片刻。
他聽到了鈴聲。
是駝鈴嗎?心頭剎那欣喜,明亮的希望清涼地流淌而過。
駝隊嗎?
人嗎?
救援隊嗎?
他沒有睜開眼——不知道是沒有力氣,還是擔心睜眼後的失望——總之,他感覺著風吹著劉海擦過額頭,他聽到了風一般旋轉的鈴聲。
緊接著,如同聽到了最活潑的溪流和雨滴灑在乾涸的地,有最美麗的生命的聲音,以最獨特的形式,在他周圍跳躍。
這聲音在歡笑,在奔躍,在輕吟,在流淌,在宣洩。
他虛脫,於是也輕鬆。
他睜開眼,看見了柔軟透明的長紗的一角,拂過他的面。
驚鴻一瞥。
那是蜻蜓的翅膀,翩然瀟灑。
那是月暈的光圈,輕柔交錯。
手冢國光感覺到了最幸福的光。
他勉強撐起來,仰起頭,然後睜大了眼。
無人的半空,無邊的大漠。
黃沙飛揚在遠處,他的頭頂,有修韌的女子,鬢間是爛漫的花,盤繞飛翔,雙臂白皙,鬆散自得地纏了一段長長的紗,有萬花飛落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