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榮王府也不太平啊。”張丙中小心撩開簾子看著馬上走著的趙勳,“自己親孃派人來接,他還讓滾!”
霍繁簍靠在褥墊上冷笑一聲。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顧若離也沒了說話的慾望,京城再大,可只要她在就會可能遇上朝陽郡主,儘管心裡想著遇難時便厚著臉去找她,可等離京城越來越近時,她還是忍不住猶豫起來。
朝陽郡主在她六歲時便走了,她幾乎快忘記了她的容貌。
只記得是個鮮衣怒馬,張揚妖嬈的女人,想要的,想說的,想做的,在她眼裡從來不存在阻礙。
在時對她這個女兒很照顧,可是一轉臉她要離開,卻是連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拿著那封和離書,不曾猶豫過一刻。
有時候她很羨慕她,能那樣灑脫不拖泥帶水的活著,對於世人來說,太難了。
她還記得朝陽郡主走的那天,顧清源喝了許多酒,清風明月之下,他執壺而立,淚流滿面,哽咽的和她這個年紀尚小什麼也不懂女兒說:“嬌嬌,是父親沒有用,留不住她,留不住你母親。”
她都懂,卻什麼都不能說,靜靜的站著,陪著他到天明。
自那以後,顧清源再沒有提過朝陽郡主,和以往一樣,說話,做事,對各式各樣女子投來的歡喜目光報以謙和的笑。
想到這裡,她無奈一笑,覺得自己杞人憂天了,或許她和朝陽郡主對面,她也認不出她來。
“想什麼呢。”霍繁簍用腳懟了懟她,“朝陽郡主?”
顧若離一怔,不知何時張丙中已經坐去了車外,和車伕聊的熱火朝天,車裡只剩下她和霍繁簍。
“是。”她點了點頭,“有些猶豫。”
霍繁簍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以臂為枕興味的看著她:“想見就見,不想見就離的遠點。”又道,“況且,她改嫁了,說不定還怕你這個拖油瓶呢。”
他嘴裡就沒有好話,顧若離歪著頭看他:“你呢,你有什麼打算?”
“我?”霍繁簍笑眯眯的湊過來,“你就是我的前程。”
顧若離推開他,皺眉道:“你別沒個正經,進京後你和阿丙先找地方落腳,若是我給那人治病後還能好好活著,就來找你們,若不能……”她頓了頓,淡淡的道,“你們就去找司璋吧,雖是馬匪,可也是落腳之處。”
“放心,死不了!”霍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