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白徵和白世英做表率,安南的推廣果然要比鎮寧順利很多。
半個月後,在安南的王宮中,白徵拿到了大周的敕封聖旨,正式成為安南的王,同日,他和白世英辦了婚宴……
白徵喝的微醺回了殿中,安南後殿很安靜,因為這裡只住了他們夫妻二人,剩下的就都是下人,他進了門白世英洗漱好,正坐在桌邊看著自己手臂上的疤,他走過去在她對面落座,問道:“在想什麼。”
“在想嬌嬌的種痘法。”她若有所思道:“她說種牛痘更好,但是當下的條件受了限制,不宜開展。”她說著抬頭看著白徵,道:“我打算試試,你覺得可行。”
“行啊。”白徵道:“改日讓隋景給你找點牛來養在後宮裡,你想做什麼都行。這裡都是你做主。”
白世英微怔抬眉看著他,“做了王不是要三宮六院?就由我做主?”
“好不容易娶到你。”白徵握了她的手,眉色溫柔,“我豈敢再娶別人進來擾你的清淨。”
白世英推開他的手給他倒了杯茶遞過去,垂著眉眼,道:“是你說的,你不要後悔。”
“這一生我只後悔當年沒緊跟著你。”以前他們都年輕,端著架子怕落了面子,現在想想有時候真的沒有必要,比起喜歡的人,那些你在意的都不重要。
顧若離和趙勳攜手回行宮裡,她今天很高興,連著敬白徵七八杯酒,也說了許多的話,絮絮叨叨的她這會兒都記不得了,現在想想卻有覺得可笑,“安南和京城太遠了,離慶陽更遠,以後想要再見他們一面,太難了。”她嘆了口氣,說來說去還是不捨,從來沒有想過她們會天各一方,“早知道應該早點撮合他們在一起,這樣白先生說不定不會來安南。”
“你這是什麼思維。”趙勳挑眉道:“這裡是他的故土,他回這裡是早晚的事。”
顧若離就停下來看著他,問道:“你今天上午都和他談了什麼?”她是知道趙勳不會白來一趟,既然來了當然要將這裡的事一併處理了。
“條件他早就知道,沒有必要多言。”趙勳拉著她回房關了門,攬著她道:“他現在羽翼未豐自然事事答應,此時不給掣肘,將來就更不容易了。”
人和人之間是有信任的,但是信任遠不如利益來的可靠。
“趙將軍英明。”顧若離輕笑,趙勳想說什麼,頓了頓還是道:“那日你發燒生病,霍繁簍曾來過。”
他當時不說,是因為懶得說,那小子也神氣活現的來質問他,他媳婦兒他憑什麼質問。
現在說,是因為有必要讓顧若離知道,那小子還沒死。
沒成想,顧若離一點都不驚訝,道:“我知道,昏昏沉沉的時候我似乎聽到你們說話的聲音……我已經好久沒有夢見他了,所以應該不會是我夢中所想。”
“表現不錯。”他貼在她耳邊,道:“夢見我就好了。”
在安南國了年,顧若離就實在呆不住了急著要回去。
白世英不捨的拉著她的手,遞了一封信給她,“我和娘商量過,這個給你,往後你再用藥就可以親自操刀了。”她將白藥的藥量和製法細細寫在裡面了。
顧若離不推辭,接了在手中,道:“往後你是安南的王后,白家秘藥也要成為安南的了。對於大周來說是損失,我得為聖上挽回一點損失。”
“貧嘴。”白世英看著她紅了眼睛,“往後……我們可能再見就不容易了,你好好照顧自己,給我寫信。”
顧若離點頭,道:“你也是。管好白先生,不准他後宮再納新人進來。”
“他納了才好。”白世英回頭看了一眼兩個站在她們後面,跟兩尊佛似的男人,含笑道:“他納了我就能去西北找你了。”
顧若離挑眉隨即同情的看了一眼白徵,道:“白先生可真是不容易,等了你十幾年,後半生更是被套牢了。”
兩人輕聲細語的說著話往外走,趙勳和白徵就一人一邊負手跟著,也不說話,小步小步的走著,走著走著兩個人又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有點尷尬,白徵咳嗽了一聲,道:“還未恭喜趙將軍得了三位公子。”
這是趙勳的痛,他扯了扯嘴角,道:“白先生也當要努力才是,我們在京中等你們的喜訊。”
“是該努力。”白徵掃了一眼白世英又看著趙勳,“我父王生了六個兒子也不曾得一位公主,所以他在民間尋了一個生女兒的方子……得了此方後他連著生了三個女兒。”
趙勳眉梢高高的揚起來,看著白徵,但是沒開口說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