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岑琛則領著剩下的人在外面候著。
鎮子原本應該是個繁榮的鎮子,街面兩邊店鋪林立,但是現在裡面死氣沉沉,包子鋪不再冒著香噴噴的熱氣,胭脂鋪子裡也沒有婆子上街來拉著小姑娘們進店試試他們新制的口脂。
“那些得病的人都在哪裡。”顧若離回頭問來迎他們少年,十八九歲的樣子,以前在飯館裡做小廝,他爹孃前兩天就死了抬後山燒了,他本來可以走的,但是卻說要守孝非要留下來。
少年叫秦義中原人,七八歲的時候跟著爹孃來這裡謀生,所以這裡好幾個族和寨子裡的話他都能說也都聽得懂。
“大夫。”秦義指著街道末尾的左邊,“在那個後面,當時那個安南人就躲在周大夫家後院的巷子裡,後來周大夫生病,他家裡的老老小小也跟著都得病了,那邊是最先傳開的……所以楊大人就讓沒得病的人挪到西邊去住,南面就住著得病的人。”
“那現在那邊還有多少病人。”顧若離在街口停了下來,秦義回道:“我沒有數過,但百十個人肯定有的。”說著垂了眉眼嘆了口氣,“大刀也生病了,他是我好朋友,已經發燒燒了四天了,恐怕活不了了。”
顧若離嗯了一聲,回頭跟著她一起來的周大夫和幾位學生道:“你們將藥都沿路灑了,再去西面找百姓來一起搭著灶臺煮,每一個人每一個地方都不能漏。”
“是!”眾人應是,各自忙活起來,顧若離看著秦義,道:“你帶我過去。”
秦義應是,眾人穿著“隔離服”隨著秦義去了隔離區,說是隔離區,這裡並沒有搭閘門更沒有人看守,若是想要過去的人,還是隨時都可以去。
一進入巷子裡就有股奇怪的腐朽的氣溫撲鼻而來,是屍體的腐敗味,是病人的頹敗氣。
“這個院子原本住了幾個人,不過……”不過都死了,秦義說著指了指前面,“那邊就是周大夫家的院子,他們家現在只剩下一個小子住在裡面,不過他運氣好,臉上雖留了好多麻子,但是人沒有事了。”
只要好了,就不會再得了,顧若離道:“他恢復的如何,你能不能帶他過來?”
“恢復的挺好的,我喊他過來。”秦義說著上前去砰砰拍著門,過了一會兒門開啟,一個披麻戴孝滿臉斑的少年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看著他們,秦義指著顧若離,“俊子,這是京城來的大夫,想見見你。”
周俊打量著顧若離一行人,又打量著他們古怪的穿著,視線重新落在秦義的面上,聲音嘶啞的道:“大夫有什麼用,來了還不是等死。”
隨著就要關門。
“等等。”顧若離推著門看著他,道:“我們人手不夠,想找你跟著我們一起幫忙,你得過一次了就有免疫力,許多事我們不能做的,你卻能!”
周俊沒說話,盯著顧若離露出的兩隻眼睛看。
“我們現在需要你這樣得病康復的人幫忙。”顧若離沉聲道:“讓這個病就在清泉終止,讓更少的少年不要再像你這樣……”家破人亡。
周俊掃了一眼顧若離,推開她的手反身啪的一聲關了門,悶悶的聲音從門後面傳來,“你們走吧,我幫不了你們。”
顧若離蹙眉,秦義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啊大夫。”
“算了。”顧若離和指了指前面,和秦義邊走邊道:“你沒有被傳染,是因為小時候得過嗎。”
秦義搖頭,回道:“沒有。”
“那……”幾個人在另外一個院子前面停下來,顧若離道:“你家曾經養過母牛?”
秦義聽著一愣,頓時點著頭道:“您怎麼知道的,我家以前養了兩頭母牛,我爹本來是要賣掉一頭的,後來我娘生我奶水不過,他就兩頭都留著了,那牛一直到我們來這裡前才賣掉的,我每天早晨都會去擠牛乳喝呢,小時候我就比別人長的高長的壯,我爹說是因為我一直喝牛乳緣故。”
他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爹孃都不在了。
“縣主。”韓苗苗好奇的道:“喝牛乳的人不會被傳染嗎。”
顧若離看著她,道:“路上不是和你們解釋過嗎,你都忘記了?”
“哦,對!我想起來了,因為牛的乳頭會容易得一種叫牛痘的病,人常接觸也會被傳染。這種病被傳染後不算重後,可能就幾個水泡就痊癒了,但是得了這種病的人以後就不會再得天花。”
“是的!”顧若離嘆氣,“可惜,現在想要得到這些並不容易。”
秦義驚訝的看著顧若離,呵呵笑道:“京城的大夫和我們這裡的大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