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給他們講課也讓我自己鞏固複習了一下以前學的知識。”
趙勳隨手翻了她的教案,呼吸困難的護理,消化系統疾病的護理,心血管的疾病護理,他揚眉道:“以前學的知識,誰教你的?”
“啊?”顧若離喝茶的動作一頓,心頭跳了跳,道:“怎麼,你也想學嗎。”
他就抓著她的手坐在他面前,摸了摸她的肚子,道:“這些顧老先生肯定是不知道的。你老師和我說,這些你都從哪裡學來的?”又道:“再有天分,也不當十三四歲就如此能耐,這可是亙古未有的。”
顧若離拍著他的肩膀,道:“我還有課呢,你先回去吧,晚上我們再說。”她話落,換了一本教案逃也似的出了門。
趙勳就看著她的背影笑著,翻著她用炭筆寫的東西,很整齊羅列了很多病症,還有一些不知是寫多了還是錯了,就劃了出去,他辨認了一下,就看上面寫著“顱內壓監測常規護理。”
顱內壓是什麼?他當然看不懂,這彷彿是天書……很顯然她也知道大家可能聽不懂,所以就用線劃掉了。
他合上本子笑了起來,反正是她媳婦,無論是人是仙還是妖怪,總之這輩子她就得是他媳婦兒了。
顧若離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又貓著腰偷偷看了一眼趙勳,這才鬆了口氣,忽然背後有人喊她,“顧先生。”
“嗯?”她驚了一跳,回頭才發現是學生,三十出頭的年紀姓蘇,她記得是揚州過來的,十五歲跟著師父學徒,二十四歲開始做大夫的,算得上經驗豐富了,她頷首問道:“什麼事?”
“世間到了。”蘇大夫恭敬的道:“以為您不舒服,就來看看您。”
她失笑,回道:“沒事,我們一起過去吧。”
兩個人就邊走邊聊著,蘇大夫問道:“您說的眩暈區別治療法,那本書我看了,不過還有一些不大懂的地方,能不能請教您。”
“有書嗎?”顧若離奇怪,蘇大夫回道:“是的,署名也是您。”
她沒有出過書,便道:“稍後等下課你將書拿來我看看。”
蘇大夫應是,兩個人一起進了教室,這邊的都是各地來的大夫,有的才入行,有的則要比蘇大夫還要年歲長,入行時間更久,她其實不用說什麼,就和大家一起討論經方,各自將曾遇到的難題說出來,一個一個討論解決。
“我有個病者,患風疹七年有餘,面板瘙癢,間斷的發作,發作的時候團塊一身都是,先是別的大夫開的當歸飲子,喝了七八劑也沒有用,到我這裡來了以後,我就改成了麻黃連翹赤小豆湯,也沒有起效。我從家中啟程來京城時,他的風疹略好點,可依舊沒有藥治。”
“我也遇到過。”顧若離點頭,道:“年前同安堂有位病者從青州來的,此病已有七八年之久,有時候好倒不大影響,但發作起來便奇癢難捱。那日我正好當值便接了此人,就在後院病房住了七日,我宜試了麻黃連翹赤小豆,兩劑後毫無作用,便改用了桂枝湯加生黃芪,益氣固表,調和營衛。”
她在後面的題板上寫了藥方,桂枝12克,白芍,生薑,大棗,炙甘草,生黃芪為臣,連服五劑,又道:“起初只當普通的風疹,後來細細問了,才知道病者惡寒,還易出汗,所以我便改用了此方,用了五劑後便康復了。至於有沒有再復發,他人不在京城倒不不知道,但以我的經驗來看,應是不會再復發。”
“那我今晚就寫信回去,讓他也試一試此方子。”
“嗯。”顧若離道:“經方雖好,可到底因人而已。許多病症看著相似雷同,但因為體質不同一樣的病用同樣的方子,得到的效果也是不一樣。說到底,還是要靠望聞問切細細盤問,區別對待每一個病症,才能做出適當的加減,治好病。”
眾人聽著鼓起掌來,點著頭附和道:“顧先生說的是,有時病者多了,我等便又些不耐煩,簡單詢問後便會照著經方開,有時候有效果,有時卻不見效,病者就會來鬧……一來二去,彼此都損耗了信任。”
“急不得。”顧若離笑著道:“我們看每一個病者,就當自己的修行,見識的病症多了,治癒的病種多了,我們的經驗也越加的豐富,再遇到各種各樣的難題,也就不在話下。”
他們聊的高興,她站的累了也坐了下來,楊文治也孫道同也從後門進來,大家就都坐在一起聊了起來。
顧若離很喜歡這種氛圍,他們說的許多病她也是第一次聽說,一起推敲著方子。
下午結束她又去了同安堂,忙到晚上才回去,兩個孩子早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