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一條死衚衕裡。”孫刃指了指前面的衚衕,“您去看看。”
她點頭隨著孫刃去了那邊,張丙中已經到了,抱著二丫悶悶的哭著,臉色非常的難看。
她蹲下來看著二丫,確實是一點氣息都沒有了。
大概是凍了緣故,她臉色烏紫,胸口明顯有個腳印,她摸了摸肋骨,不見骨折的痕跡……她說著微頓視線落在地上。
二丫後背結了一層冰渣子,躺著的身下也是一層雪。
“孫刃。”顧若離回頭看著孫刃問道:“你發現她時,附近有什麼人嗎?我懷疑二丫是死了以後丟在這裡的。”
孫刃面色微變,回道:“沒有。”
顧若離就回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178 恩仇
她覺得奇怪的是,孫刃的語氣太肯定了。
夜裡視線不好,通常人回答這樣的問題,會說:“我沒有看到人……”或是別的話,而他肯定是說沒有。
要不然就是自信,要不然就是想要掩蓋什麼。
她皺了皺眉,收回視線和張丙中道:“兵馬司的人一會兒就來,阿丙,你先冷靜一下,想一想最近幾日二丫可有什麼異常,若是能知道她今天出門去見的人是誰,應該會好查一點。”
張丙中蹙著眉抱著二丫,手臂不停的抖著。二丫喊他一聲叔叔,他卻沒能將這個侄女照顧好。
愧對他的父母,愧對所有的兄弟。
“她沒有和我說。”張丙中搖了搖頭,眼睛通紅,“那雙鞋是她來時就放在包袱裡的,是早就做好的。我要寫信問一問二當家,或許二當家能知道。”
顧若離沉默的點了點頭。
稍後兵馬司的人過來,將此事前後記錄檢查了一遍,顧若離又細細的檢查了一遍二丫,說了死者死因。
等事情辦妥後,天已經亮了,張丙中直接將二丫送去了城外的法華寺。
顧若離陪著他廟裡的事情辦好,商量了做法事和火化的事情,又派人去青陽送信,讓劉柏山來一趟。
“孫刃。”顧若離看了一眼孫刃,指了指後面,“你隨我來一趟。”
孫刃目光動了動,跟著顧若離去了後面,她回頭看著他問道:“你是真的在那裡看到二丫的?”
“是!”孫刃點頭,語氣依舊肯定,“屬下去時她就在那邊,至於有沒有人看到,她身下為什麼還有雪,就不得而知了。”
他一口咬定了這個事兒,顧若離還真是沒什麼可問的了,微微頷首道:“知道了,你去歇一會兒,一夜沒睡了。”
孫刃抱拳應是,轉身走了。
顧若離回到殿中,坐在二丫的棺木前發呆。
這件事來的太突然了,她至此都沒能接受這個現實。
張丙中站在門外,雪還在下,焦氏輕聲細語的安慰著他,兩個人都不好受,臉色難看眼眶浮腫。
“阿丙。”霍繁簍由崔婧語扶著過來,他穿著一件湖藍的直裰,一瘸一拐的,崔婧語則是一身橙黃的褙子,兩人沒什麼交流,走的很快。
霍繁簍遠遠的喊道:“出了什麼事,不是說你們今天要啟程去青陽的人,二丫又怎麼出事了。”
張丙中撇過頭去,說不出來話。
他要知道怎麼出事的,是誰踢的二丫那一腳,他也不會在這裡哭,而是衝上門為二丫報仇了。
“昨天她出門的。”焦氏嘆了口氣和霍繁簍解釋,“走前抱著個包袱,裡頭是一雙男人的鞋子。還和我說她一會兒就回來,可是我們等了小半夜了也不見她人,所以這才……”她將事情經過大概和霍繁簍說了一遍。
霍繁簍聽著就道:“那邊的巷子雖人少,可是也不是沒有人啊,她一個大姑娘躺在地上不出一盞茶肯定有人發現。所以,應該是過了宵禁以後她才出事的……要不然等不到你們半夜三更才發現。”
“你是說她是很早就被人殺了,然後等宵禁才放在外面的?”崔婧語不解的看著霍繁簍。
霍繁簍很不客氣的白了她一眼,道:“你沒聽焦姐說是凍死的嗎。”
崔婧語哦了一聲,不說話了。
顧若離聽著心頭卻是一動,她忙喊道:“來幫我開了棺看看。”
如果真是凍死的,現在室內溫度變高後,屍體上應該會出現屍斑了。
她想再檢查一遍。
幾個人合力將棺材開啟,顧若離檢查了二丫的衣襟前後,確實能鮮紅的屍斑,而胸口的位置明顯有生前受傷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