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到最低。
讓他們在前面能安心的衝鋒殺敵,能為那死去的亡魂報仇雪恨!
顧若離在地榻上坐下來,端著水喝著,看著自己的腳尖發呆,她知道額森不簡單,若是簡單他就不會統一大半個草原,就不會這麼多年後,在被大周追打無數次後,他還能生龍活虎的,一邊逃跑一邊擴張領地。
若他沒有實力,趙勳也不會將他視為強敵。
有來有往,好,好的很!
軍帳外鼓聲開始漸漸密集了起來,馬感受到緊張後仰天嘶鳴著,轟然一聲傳來,她猛然站了起來放了杯子,熟練的將自己頭髮編成麻花辮纏繞在頭上,包上帕子,在盆裡洗手微垂著著,靜靜站在床前。
像是一種儀式,讓人不敢懈怠,卻又那麼沉重,壓在心頭沉甸甸的。
毛順義和周大夫站在她對面,三個人對視,點了點頭。
有奔跑的腳步聲傳來,隨即第一隊進來到了跟前,初步判斷傷勢,將人放在手術檯上,他們再奔跑出去,全程他們都沒有人說過一句話,發出一個多餘的聲音。
是胸口的傷,顧若離剪開衣服,歡顏喂上麻藥,瑞珠也不再嚇的哭,麻利的遞上工具。
接下來是消毒,縫合,上藥,包紮。那士兵一骨碌爬起來,朝顧若離抱了抱拳,抓了擺在手術檯腳邊的刀,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
又下來一個,那士兵吵嚷著,“我就大腿傷了一點,等打完了再包紮也是一樣的。”
“不行。”顧瑞道:“不耽誤你時間,我們會以最快的速度,替你處理好傷口,你還可以再回去。”受了傷就會流血,沒有人的血可以無休止的流下去。
士兵看著顧若離的臉頓了頓,道:“行,顧大夫我聽你的。”
士兵褲子褪到小腿,還是刀傷,歡顏送上藥他一口喝了,麻藥的勁兒來不及上來,顧若離也沒有給他縫合,止血,上藥包紮又服了消炎藥,那人就跑走了。
人進來的頻率越來越高,顧若離開始一人做事,毛順義和周大夫已能單獨挑大樑,各自接診,白世英和歡顏以及瑞珠各管一個打下手。
隔壁亦是,閔振興每換一個病人就會去洗一次,那麼熟練而且自然,一樣三個大夫,一張床兩條凳子。
夠不著就蹲著,蹲著不行就跪著,只求手法又快又好。
傷兵也是包紮了,喝了麻藥等勁上來就不覺得疼痛,提刀衝出去,又上了戰場,衝在最前面。
“將軍是在前面,還是回來了?”齊戎間隙問一個傷兵,傷兵搖頭道:“不知道,我沒有看到將軍!”
那就是還沒有回來,要不然趙勳每次都是在最前面的。
這個時候他去哪裡了。
“做事。戰事怎麼安排不是你管的。”閔正興低聲打斷他的話,齊戎應了一聲專心去做事。
此時此刻,額森正坐站在軍帳前,不斷有人來回報前方戰事,那人回道:“他們來勢洶洶,好像一個個都不怕死,沒頭沒腦的往前衝。”
“傷亡呢。”額森很清楚,他的騎兵和趙勳的虎賁營能力不相上下,所以打鬥起來他最關心的就是傷亡。
那人回道:“應該是他們多一點,大怒之下只有強勇不用腦子,我們要佔優勢。”
額森點了點頭,笑了起來,“看來,偷襲一次將顧大夫嚇壞了,估摸著還受了傷……沒有她這個寶貝在後方助陣,看趙遠山還怎麼得意。”
他來回走著,忽然進了軍帳看了一眼桌子上鋪著的疆域圖,手在上面一劃,喊道:“隋景。”
“屬下在。”隋景應聲而來,“可汗有什麼吩咐。”
額森就招手喊他來,在疆域圖上點了點,道:“我給你五百人,你帶著他們繞到後方去,不用直插他們腰腹,就將他們的醫帳給我一鍋端了。”
“可汗好計。”隋景點頭應是,道:“屬下這就去。”
打吧,打吧,趙遠山如果能死在這裡,他就可以回中原去了。
隋景快速轉身出去,點了五百騎兵準備繞行六十里,去虎賁營的後方。
額森也大步出了軍帳,拿了千里眼朝前看著,昨天那一通偷襲讓他報了仇,真的是痛快之極。他自小在這裡長大,這裡的每一株樹每一顆草他熟悉的如同熟悉自己一樣。
有什麼近道,哪座山可以翻過,哪個沼澤是去不得的,他很清楚。
所以,趙遠山來他這裡,在地利人和上就吃了大虧。
等滅了趙遠山,大周就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他就會打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