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乎其微了。別說她已經錯過了最佳治療期,就算是在治療期之內,都不一定可以痊癒。而她現在,卻已經看開了。
在她落水的那一天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蘇離一直不知道。
她只知道,在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看到的是雲錦書。然後,她牢牢地抓住了雲錦書握住的她的手。再一次安安穩穩,卻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等她再一次醒來之後,蘇離發現,自己是在義大利的雲錦書的家裡。而自己的父親也在這裡。後來她問起的時候,蘇啟謙才告訴她說,是為了方便她治療和休養,所以雲錦書把他們都接了來,在這兒陪伴她,不讓她的情緒太過起伏,以至於寂寞不安。
後來,在雲錦書講起的時候,蘇離才知道,那天她流了很多的血。用古林的話來說就是,當初她腿上的那道傷口,跟她胸口的那一刀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所以,這一次蘇離能救回來,那真的算是一個奇蹟。
可是,這其中的過程,卻沒有一個人對她說起過。久而久之,他們不說,蘇離也就不再去問了。可是,在她剛剛醒來沒多久,傷還沒怎麼好的時候,蘇離卻發現,自己得了一種很奇怪的病。而這種病,有一個聽上去還不怎麼難聽的名字。“幻嗅。”
起因很簡單。那天天氣很好,雲錦書帶了一捧紅玫瑰去病房。只是當時蘇離正在在護士的幫助下進行翻身。所以是一直背對著雲錦書的。而她聽到雲錦書的腳步聲,然後不禁感嘆了一句。“好香啊。”接著,她不禁搖搖頭。“錦書,你怎麼帶了這麼多的花?”
雲錦書找了個花瓶,把玫瑰插。進花瓶裡,然後微笑著回答。“希望你早點好起來啊。”
而這時,護士回過頭,看了看滿瓶的玫瑰,不禁笑著的說道。“雲先生真是浪漫。”
“好香的百合的香氣。”蘇離把頭枕在枕頭上,護士給她揉著快要麻木的後背。“還有梔子和迷迭香的味道。錦書,你帶這麼多花,不怕把病房弄成花房嗎?”
雲錦書愣了一下。然後他擺弄著玫瑰的手一頓。“安琪兒,你在開玩笑嗎?”
蘇離有些茫然的疑惑道。“怎麼了嗎?”
“……”雲錦書看看自己手中的鮮花,再看看蘇離,目光復雜。半晌,他才在蘇離的追問下,慢慢的出聲回答。“安琪兒,我只帶了一束玫瑰來。”
蘇離的身體明顯的僵住。她艱難地動了動自己的喉嚨,然後笑道。“錦書,開玩笑的是你吧?這可真的不好玩。”這麼說著,蘇離堅持著要把身體轉回去。在護士的幫助下,蘇離好不容易把身體轉過來,然後她看到了那一簇火紅色的玫瑰。不禁眼前有那麼一瞬間的眩暈。這才喃喃的說道。“怎麼……會這樣。我明明嗅到了百合的味道……還有梔子花和迷迭香的香氣……怎麼會這樣?!”
雲錦書一刻也不敢耽誤的就朝外跑。“安琪兒,你別急,我去叫古林!”
在古林的檢查之後,又經過了許多次反覆的測試,然後,他們得出了結論。蘇離是患了一種名為‘幻嗅’的病。這種病不會損壞人的健康。可是卻會讓人不能清晰的嗅到味道。他們的大腦皮層中,會留下對於某一種味道的印象,然後,在鼻息之間,會突然的冒出各種不同的香氣。他們認為自己嗅到的味道,就是那一種東西,可是等到眼睛看到的時候,卻發現完全不是。
這對於普通人來說,無非就是生活會變得麻煩一些。至少那不會殃及生命。可是,對於一個以調香為生命的調香師來說,這無疑是天大的打擊。
蘇離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做了無數次的試驗。最後,她哪怕是把香料再如何的靠近自己,都只能隱約的嗅到那種香氣。可是,在那香味之間,卻還有各種無數別的香味。在不停的迷惑著她的視線,讓她無法辨別。
等到最後的那一刻,她終於是放棄了。然後,她承認,並且接受了自己得了‘幻嗅’的事實。
之後,蘇離用了一個月的時間調配出了‘七月’和‘三月’兩種香水。那是根據她記憶中的味道而調配出來的香水。她把它們交給雲錦書,告訴他,這是她作為他的首席調香師,僅僅能為他做的事情了。
其實,蘇離不是跟自己過不去。而是為了報答雲錦書在她醒來之後,說的那一句話。
在她醒來的時候,雲錦書只說了兩句話。他說,“安琪兒,你醒了。”然後,在片刻的停頓之後,他把手覆在蘇離的手上。然後輕聲的說著。“你懷孕了,這個孩子要生下來。”
蘇離感激雲錦書。這句話,無疑是在她最虛弱的時候,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