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兒,你明兒個趕緊回北京吧。我沒什麼大不了的,閻王爺還沒打算要我呢!”
雖然她們名義上是婆媳,可是這個媳婦從小就沒有了父母,幾乎是在她身邊長大的,她對錢孟就想對待女兒一樣。母親總是很瞭解女兒的。女兒卻未必瞭解母親。
“我的假還沒放完呢。單位也不是沒我就不行,我只是在想,夏夏那小丫頭不知道又在搞什麼鬼,早晨四點多久溜出了門,天才剛擦亮啊,那麼早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呢,不知道在瘋什麼!”錢孟有些不自然的說。
“夏夏是一個懂事的孩子你不用擔心。”錢老太太知道她的心事絕對不是因為夏夏,她不肯說,自己也不好深問。
錢夏夏四點多種就從家裡溜了出來,方響亮已經在樓下等她了。方響亮騎著那臺他老爸在舊物市場上淘來的除了鈴不響其它哪裡都響的破舊得不能再破舊的腳踏車,看見夏夏一露頭就對夏夏說:“快上來,我馱著你。”(應該說載著,可是北方話是習慣說馱的。)
夏夏懷疑地圍著腳踏車轉了三圈,嚥了口唾液,害怕的問:“你確定它可以承受咱們兩個人的體重?”
“怎麼不能!我爸還經常騎它馱我媽上班呢!快上來!”
夏夏膽顫心驚地坐上了車,腳踏車發出讓人牙根一酸的“吱吱”聲,夏夏神經反射地立刻跳了下去。
“別怕!它有點年紀了,各部分的骨骼難免老化,不過還是很‘老當益壯的’。”方響亮看見夏夏嚇得一副小白兔摸樣,嘴角不由上揚到330度,心裡產生一種他自己也說不清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感覺,帶著幾分巧克力的香甜又似乎夾雜著一些薄荷的清爽。
還老當益壯呢!夏夏表示嚴重的懷疑,心情很忐忑地再次坐上了車後座,心一橫,假裝沒聽見腳踏車再次發出的‘哀鳴’聲,心裡時刻準備著在它散架之前跳車。
“出發——”
方響亮一聲歡呼,載著夏夏,呼嘯而去。
雖然載著夏夏,方響亮騎得還是很快,二十多分鐘後,他們來到了城市日報社,一個四十幾歲的女人正在門口張望著,看見她們急忙揮手。
“你怎麼才來啊?報紙早就分完了,還好我搶到了5000份。”
這女人是方響亮的舅媽,下崗了,現在經營了一個小報亭。
“啊?才5000份?每份買5毛,那才多少錢?”方響亮有些沮喪。
“舅媽,你能跟老闆說說明天給我們多留一些嗎?”夏夏問道,今天是週六,明天是週日,明天應該可以再賣一天。
究竟方響亮和夏夏為什麼要賣報紙呢?這還要從夏夏的奶奶住院說起。奶奶的突然病重住院讓夏夏有些嚇得六神無主,還好方響亮和他的家人幫了大忙,又幫忙送醫院,又墊付住院費的,讓夏夏嘴上心裡都十萬分的感激。
方響亮在醫院閒逛,無意間來到了特護病房。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正張大了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在玻璃窗的裡面向外張望著。看見方響亮,她高興地笑了,她向方響亮擺擺手,示意方響亮過來。
“哥哥,你是誰啊?”
小女孩的聲音稚嫩清脆,還帶著孩子特有的大舌頭的語調,讓人忍不住地喜愛。
“我叫方響亮,你又是誰?”
方響亮學著小女孩的語氣說。
“我叫方一帆,哥哥你能陪我聊一會天嗎?”
“好啊!”
“哥哥,你上學了嗎?”
“呵呵,當然!你呢?幾歲了?上學了嗎?”
小一帆的眼神一暗,“我生病了,不能上學。”
在特護病房,小一帆生的病一定很重。這麼可愛的女孩,希望不是什麼絕症才好。
“你的病很快會好的。”
“我生了……很重……很……”
小一帆說著突然衣服呼吸困難的樣子,臉色更是蒼白得嚇人。
方響亮不知所措,“一帆!一帆!醫生——醫生——”
醫生和護士很快地跑了進去,迅速又不驚亂地採取了急救的措施。
後來方響亮在一個護士那裡知道了小一帆的故事。小一帆很小的時候就得了一種很重的病,經常在醫院裡進進出出的。她很可愛,也很堅強,無論是打針還是做手術,都沒有哭過一聲。是一個讓人疼到心眼裡(北方方言)的孩子,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天使一樣的孩子,卻被預言活不過六歲。她的父母為了給她治病,連房子都賣了,終於換來了一線希望,卻被告之需要更多的錢,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