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那個半靠在鐵梯子上,個子高高大大的,微微垂著頭髮呆的男生,不是董宇航還能是誰。而和他說話的那個女生,背影看上去,個子不高,只及他的肩窩,低低地綁著一條蓬鬆的馬尾,兩個人的衣著都不怎麼入時,遠遠看過去,倒還蠻般配的感覺。
莫非這就是俗稱的圖書館戀愛?好你個董宇航,怪不得都不來找我,林菲死死地捂著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打擾了人家那對‘談情說愛’的小鴛鴦。
董宇航手裡捏著那疊成心型的粉紅色信紙,猶豫地看著眼前叫做項玲的女生:“項玲,你這是……什麼意思?”說完,見項玲不作答,他便地去拆那信紙。
“別,別拆。”項玲忙一把按住他的手,兩隻手碰在一起,觸電一般地各自跳開,項玲的臉紅紅的,低著頭,囁嚅:“你等我走了再拆,我,我這就走,我走了,再見。”說完,扭動就跑。
跑到拐角,咣的一聲撞到了林菲身上。
“哎喲我的媽呀!”林菲重重地被撞到了鐵架子上,項玲看也不看她,低著頭跑遠了,林菲揉著生疼的後背,對著項玲的背影碎碎念:“個子不高,勁兒可不小,M大的女生果真名不虛傳!”
“林菲?”董宇航直起了身子,愣愣地看過來,一臉的不可思議,明明剛才還好端端的一張臉,很快覆上了一層粉紅色。
【3】
……》
“哎喲,難為你還能認出我啊,董宇航。”林菲走到董宇航面前,翻著大白眼兒:“我還以為你有了‘新歡’,就把我這個‘舊愛’給忘了呢。”
“什麼新歡……舊愛……你說什麼呢。”林菲不要臉的用詞,讓董宇航更加難為情,本來,項玲給他這麼一封曖昧的信,他就已經夠尷尬的了,偏偏這麼尷尬的事情,竟然還讓林菲給趕上了,想到這兒,他不自在地咳嗽了兩聲:“你怎麼會在這兒呢,林菲。”看到她,他簡直太驚訝了。
“來找你呀。”林菲看著他羞赧的樣子,心裡一陣軟,攢了一肚子的質問的話,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臉上笑嘻嘻地說:“我想你了,董宇航。”雖然沒說什麼重話,但她此刻說這話,卻比任何一句‘興師問罪’,都更要董宇航的命。
董宇航的後背都汗溼了,他嚥了一口唾沫,喉結輕輕地滾動了兩下:“我也……林菲……我也……”我也想你,如此簡單的一句話,他就是說不出來。
“請我喝汽水。”林菲打斷了他支支吾吾的話,依然是極其自然地拉起他的手:“為了找你,我都快跑了個馬拉松了,渴死我了。”
董宇航順從地跟著林菲走出了圖書館,走了一會兒,他就趁著林菲不注意,抽回了自己的手,好在林菲大喇喇的也留意不到這些小細節,後腦勺上的馬尾一甩一甩的,在前頭走得倍兒精神。
董宇航從校園小超市走出來,將冰鎮的汽水遞給林菲,林菲接過去大口大口地喝著,聽董宇航疑惑地問:“林菲,你怎麼找到我的?”他的行蹤,向來都不和別人稟告的,真難為她能找到。
“當然是心有靈犀啊,咱倆誰跟誰啊。”林菲一邊說,一邊還用肩膀頂他,董宇航看著她上唇粘了一層的汽水泡泡,晶瑩剔透的,很想幫她擦去,但是他只是握緊了拳,沒動彈,林菲喝飽了,'炫'舒'書'服'網'地打了個嗝,不懷好意地看他:“喂,給我看看。”
“什麼東西?”董宇航不解地看著她。
“那個……”林菲指著他的褲子口袋:“情書。”
“林菲。”董宇航不由有點惱意:“你別這樣,這樣太不尊重別人了。”
“屁嘞,你這個見色忘友的傢伙,有了女朋友就不認我了。”林菲不理他,伸手就去掏他的口袋,董宇航護著,卻不敢深和她糾纏,生怕自己手沒輕沒重碰到不該碰的地方,沒幾下,就被她把信紙掏走了。
三下兩下開啟來,林菲只看了幾眼,就噗嗤笑了起來,見董宇航面露狐疑,便將信紙還給了他,她則捂著肚子,笑得蹲在了地上,不時還哽咽著:“笑死我了,都什麼年代了,哎喲我的媽呀……”
董宇航接過信紙,掃了幾眼,自己也有點忍不住笑,項玲的字跡算得上清秀,信紙裡也沒什麼別的內容,就是一首席慕容的詩:
《一顆開花的樹》
席慕容
如何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為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佛於是把我化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