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灝、灝!”聲音沙啞、顫抖,簡直分辨不出這個女人原來的聲音是什麼樣子的。
可骨子裡的艾若伶的聲音還是讓齊天灝聽出來了。
什麼!連聲音也裝得這麼像!
“你這個女人!是找死嗎?”他吼了一句。
猛的伸手,一把奪過了那女人鼻樑上的黑色墨鏡。
圍觀者們‘啊’的一聲尖叫!
齊天灝再一次驚呆了!
這不是艾若伶會是誰?這個跟艾若伶一模一樣絲毫不差的女人不是艾若伶還會是誰?連同兩眉中間那小小的一滴黑色美人痣也一模一樣!她不是艾若伶她還能是誰?
天啦!他身體的激靈一陣又一陣。
內心的感受好複雜好複雜。
只是,唯一跟從前的艾若伶不同的是,這個女人的眼睛一點神也沒有,眼瞳呆滯的看著前方,從那無神的眼裡不斷有淚水滲出。
順著她目光的方向,發現她的眼瞳一直只呆呆的看著空氣,根本就沒有著重的盯著任何一件物品,更別提看著他齊天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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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嗎?真的是你嗎?”齊天灝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極了。
他扔開了手裡的墨鏡,捧住艾若伶哭得發燙的臉。
“看著我,看著我,是我的若伶,為什麼不看著我?”齊天灝搖著頭,盯著艾若伶的眼睛。
可她那眼睛像死了一樣,眼瞳連動也不會動一下,呆呆的,只看著空氣。
“我命令你看著我!”他焦急的命令,捧著艾若伶的手晃動著她的臉龐。
可惜,那死掉的眼睛依然沒有聽從她的命令。
只看見她的眼裡依然有落不完的眼淚,好像很委屈、好像很無耐、更像是無助極了。
她忽然的撲進了齊天灝的懷裡,雙手緩緩的摟住了齊天灝的腰際,那麼緊那麼緊的摟住了他的腰際。
他那熟悉的菸草味道在她的周邊瀰漫。
日夜思想的味道,竟真的在周邊盪漾。
哪怕看不見、哪怕她甚至看不見內心多麼想念的人,可是躲在他的懷裡,竟讓她如此的安逸啊。
還以為兩年之後,即使再見,也會人面全非,還以為一直在花花世界的這個男人很快的會將她忘記,很快的又會有新的女人陪伴左右。
卻沒想到,整整兩年過去了,他依然一個人。
完全沉浸在她艾若伶的死中痛苦的不能自拔的生活著。
齊天灝呆立在那裡,竟連該抱緊艾若伶的動作也給忘記了。
“怎麼回事?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問著,將艾若伶推出懷抱。
又一次盯著她的眼睛不放。
終於意識到了不對,他側著腦袋一字一句清晰的問:“你、你的眼睛?”
是他的若伶,絕對是他的若伶沒有錯,如假包換,他的艾若伶沒有死!
內心欣喜若狂,沒有任何字眼可以形容他的開心,他的百感交集。
那種喜極到幾乎要瘋掉的感覺,不是任何一個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果然是厚禮!果真是厚禮!
可為什麼這份厚禮卻像是有深不見底的缺陷一樣?
艾若伶垂下眼皮,蓋住了無神的眼瞳。
從禮箱裡出來到現在,她的目光還沒有跟他對上過一次。
這叫他多麼失落多麼失落!
“看、看不見了!”她鼻子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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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楚的感覺,讓她更加陷入黑暗。
整整兩年,看不見任何東西,聽不得任何親人的聲音,她整天都生活在黑暗和絕望之中,連腿腳也不方便。
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疼痛不堪的治療,一個個頂尖的專家想破腦袋、研究破頭,直到半年前,她的腿才終於能下地走路。
只是眼睛到現在還看不見,還在黑暗之中。
那第一次下地走路時湧現的要命的疼痛,她到現在想起來還會頭皮發麻。
太可怕,真的太可怕了。
身邊連個鼓勵的人也沒有,這兩年非人的黑暗生活真的真的太可怕了。
齊天灝伸出五指,在艾若伶的眼前輕輕揮著。
果然,她的眼瞳一動不動,對於他伸出的五指連一點反應也沒有。
頓時的,他好難受。
這個女人是受了多少的苦!
整整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