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在北門看見她的。
果然,在北門左手邊的角落裡,鍾雯坐在花壇邊上,雙手頂著膝蓋託著腦袋,眼睛迷離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今天她換了一身潔白的長裙,腰間束著一根黑色的腰帶,把她纖細的腰肢顯露無遺。她還是穿著高跟鞋,但可以看到,她昨天崴到的腳踝已經拱起了一塊紅腫。她猶如一塊雕塑,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鄭昊還沒有走進,看見她垂下了頭,彷彿能聽到她的嘆息。
“鍾雯。”他的走到她面前,語氣相當冰冷。
鍾雯看見他,很開心的笑了。他明白,這是一種滿足的笑容。她站起來,伸手拉著鄭昊的手臂,說:“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鄭昊感受到她小手的冰冷。今天的天氣很冷,她卻還是隻穿一襲長裙,而且還是夏天的那種輕薄的紡紗,沒有一點兒禦寒的作用。
他心裡不暢順了一下,皺著眉頭說:“天氣這麼冷,你怎麼也不多穿一件衣服?”
鍾雯聽到他還在關心自己,心裡甜滋滋的,說:“我剛從美國回來,大部分行李都郵寄回家了,只留下了幾件換洗的。我記得以前這裡的十一月還是很緩和的,今年怎麼會突然變冷了呢?”
鄭昊心裡在嘆息:十一月有冷空氣南下是很正常的。只不過以前兩個人走在一起,有彼此的溫暖,才忘記了寒冷。
每年的冬天,她總是穿得很少,有時甚至冷得臉色發白,還是不懂得照顧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把衣服給她,不知道她要病倒多少回。以後他不在她身邊了,她是不是還是這樣不懂得照顧自己?
他看見鍾雯冷得打寒顫,卻還露出甜蜜的笑容。心裡不忍,還是把自己的外套脫下給她穿上。他責怪說:“你冷了怎麼不進去等?外面風大,吹多了容易生病。”
鍾雯看著他,說:“我怕你來了看不見我,我又怕我不能第一時間看到你。幸好你來了,不過我還是沒有第一時間看見你。”說著露出了失落的表情,但又馬上微笑著說:“阿昊,剛才有句話一直在我腦子轉呀轉的,我要告訴你。我一直擔心你會不來,可是一想到這句話,我心裡舒服多了。”
鄭昊看著她,等待她說下去。
“等待是一種幸福,原來我可以很幸福的。阿昊,以前不管什麼時候總是你在等我,可是以後,我也會等你的,一直一直。”說著,她要依偎到鄭昊身上。
“鍾雯,不要這樣。”
鄭昊拉開了鍾雯依附在自己身上的小手。他剛才看著她興奮表情的瞬間,心裡竟然再次起了悸動。
不可以這樣,不應該這樣,不能這樣!鍾雯,你不要再對我下魔咒了!
“阿昊,我真的會等你。在這個世界上,只有等你,我才會感到幸福。”
鄭昊搖頭,目光變得憂鬱,說:“鍾雯,你不要再說了。我們昨天不是說好了嗎?我們已經不可能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隨風去吧。”
鍾雯委屈地說:“阿昊,我們還有五天的。你答應了我,在最後的這些時間裡,你會好好的愛我。”
“你怎麼就是不懂呢?我們現在即使再走在一起,剩下的也只是無法調和的隔閡。”
鍾雯怔愣了兩秒,突然笑了,問:“阿昊,如果你心裡沒有我,你今天會來嗎?”
一陣寒風吹過,鄭昊打了個寒顫。
“阿昊,只有我最明白你。剛認識你的時候,我說過,你是個多情的人。既然你是多情的人,你真能這麼輕鬆放下一段感情嗎?”
鍾雯拉著他的手臂:“阿昊,只有我明白你的感受,我捨不得離開你,但我又不得不離開你。可是我越明白,我的心越疼痛。當我一想到你和那個她,我心裡的傷口就像是撒上了一把鹽,你明白嗎?阿昊,給我們最後的這幾天,把這些傷口治癒了,好嗎?”
鄭昊看著她,她怎麼好像突然變得陌生?她真的只是用六天來治癒傷口嗎?可我的傷口怎麼像是被撕裂的一樣疼痛?
“好嗎?”
“嗯。”
看著鍾雯哀求的目光,鄭昊終於被她拉著進入了T百貨城。
但是鍾雯,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在你失蹤的日子裡,你究竟去了哪裡,你為什麼這麼久不與我聯絡?你說會給我答案的,我希望在這最後的五天,將會是我們的解脫。
鍾雯知道鄭昊故意與自己疏遠,也沒有特意去強求,只是儘量的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可是他們不管身體距離怎麼靠近,心靈的距離卻是越走越遠。
她似乎不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