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什麼那些傢伙不會造成困擾,只有他會?
“你們學校門口又不只我一個男生,為什麼他們可以在這裡等人,我就不行?”他不滿的問。
“我……”她遲疑著,似乎不知道該怎麼交待,吞吐片刻之後,才急著說:“反、反正請你以後不要到學校來就是了。”
原來自己這麼討人厭啊!他洩氣的想。“好吧,可是我有一個條件。”
女孩驚訝的別了他一眼,然後又迅速的低下頭,白皙的臉頰上似乎染上一點粉嫩的紅暈。“什麼條件?”
“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猛地往後跳了一步,像只受驚的兔子。“你、你想做什麼?”
回家一定要好好的照照鏡子,確定自己的頭頂是不是突然長出了一隻角。“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
她咬著嘴唇,雙手絞扭裙襬,似乎他提出的是什麼過分的要求。
只是想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這樣很過分嗎?
“你不要這麼緊張。”他皺起眉頭,認真的說:“我真的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而已。”
她細細呼吸,猶豫的開口:“如、如果我把名字告訴你……你以後就真的不會再來了?”
終於,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滿足感。彷彿她答應的不只是告訴他名字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靠!他好像越來越不正常了。
“真的,我以人格保證。”
她又躊躇了半響,可愛的小虎牙齧著下唇,才輕輕開口:“我叫陳若衣。”
“若衣?怎麼寫?”
“……天、天涯若比鄰的若,衣服的衣。”
“呃,我叫樂玄麟。音樂的樂,魏晉玄學的玄——”話才說到一半,他卻又發現自己正對著臺北市汙濁的空氣說話,不只為何對他非常畏懼的女孩早就逃之夭夭。不到一句話的時間,嬌小的身影已經在五六公尺外。
本想要追趕,經過考慮之後,還是決定放棄。
別急,小心欲速則不達,他告訴自己。不管怎樣,今天也算是有了收穫:他知道了她的名字。
陳若衣。
嘿嘿,就算頭上真長了角也無所謂,他知道了她的名字。
站在行道樹下,目送女孩快步離去的背影,男孩的臉上忍不住一摸得意的笑容,久久無法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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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畫室,迎面而來的是松節油、顏料、紙張和墨水混合而成的獨特香氣,將這間小小的畫室與整個世界區隔開來。對她而言,這是一種令人安心的味道。從小到大,沒有改變。
“爸。”
聽到女兒的聲音,陳信義從畫作中抬頭,露出溫吞的笑臉。“若若,你也來畫畫啊?”
搖搖頭,走到畫臺旁邊,觀看父親正在進行的作品。“爸,媽說要吃飯了。”
“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