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閆坤走回俞家大宅的身影。帝鴻懿軒深深吐出一口氣。抬頭看向依然明媚的陽光,心情卻像是被雲翳所遮蓋,不論是閆坤還是冀、螟他們都應該認為自己是很果決的一個人罷,可是這一次,到底該做出怎樣選擇,他。真的好迷茫。
也許只有這個時候,帝鴻懿軒才會記起自己真正的年紀。不過也才二十而已。
巨大的機架在西南的叢林外的空地上憩息著,如同一頭沉睡的巨獸,安靜而無害。
從機身中接連出來的一行人在機艙外的空地上緩緩止步,抬頭看了看晴朗的天氣,黑袍老者率先發話,“時間還早,要是現在就出發的話,應該可以有所斬獲。”
聽見黑袍老者領導似的話,傅昀瞥了眼周遭秘密森森的數目和遮天蔽日的林蔭,皺了皺眉,懷疑道:“確定是這裡麼?當初尋找藏寶地點的時候,我派遣的軍人可是在華國的東南西北,各種深溝天塹裡都倒騰過,這古蜀國的人的寶藏,怎麼可能就藏在這麼顯眼的地方。”
“傅上將,那地圖上的圈圈道道本來就是繪圖人的障眼法,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直接告訴你,占星一族就把寶藏藏在西南邊陲,您會相信麼?也只有繞過那麼大一個彎兒,再繞回來,人心裡才踏實不是。”黑袍老者聞言,桀桀笑著解釋道,嗓音依舊沙啞磨耳,但總體來說,似乎現在的話音裡帶了幾許從未在傅昀面前顯露過的真心的愉悅。
哼!傅昀見黑袍老者解釋的頭頭是道,嘴上沒什麼可以反駁的,心裡卻是腹誹滿滿,這死的老頭子是在暗罵自己有疑心病?他也不看看沒有他傅昀,他現在還能不能如此順風順水的來跟著尋寶,一點感激之心都沒有,“行了,不管在不在,先行動再說,老人家既然已經先我一步來過這裡,相信應該是老馬識途,不用我浪費軍力來開路了罷。”
傅昀啊傅昀,你還真是一點退讓都沒有,黑袍老者聞言,握住柺杖的右手在寬大的袍子下緩緩緊了緊,不過,為了寶藏,他忍了,“既然是我來開路,我們這麼一群人,露宿的準備工作就要拜託上將的人了。”話罷,黑袍老者動了動身子,率先朝林中走去。
黑袍老者和傅昀走在最前面,黑衣軍人走在中間,溫邑走在最後,讓人奇怪的是,那些變異種,居然並沒有被帶到這裡。溫邑的眼神緩緩投射向被包圍在一群黑衣軍人之中的馬娉婷身上,一路上馬娉婷表現出的安靜讓他心中居然升騰起一股不安感。
森林中並不像想象中的那樣靜謐,不時地便會有見過沒見過的昆蟲往人身上竄,偶而還會出現和樹葉同色、細長劇毒的花蛇,可是這對於早已經受過專門訓練的黑衣軍人來說並不算什麼,更何況還有溫邑這個變態的藥劑醫師跟隨。
那些蟲啊蛇啊什麼的,還沒等它們近身,早已準備好的驅蟲除蛇的液體便一陣一陣向外噴發,而那些僵住不動的蟲和蛇又被溫邑重新回收研製其他毒劑。
馬娉婷冷眼看著它們的手段,心中涼意斐然,人啊,果真是這世上最可怕的生物了,因為他們不僅僅具有無盡的慾望,更加擁有能夠思辨創新的頭腦,智慧使得人和這個世界的從屬關係原來越遙遠。征服與被征服是如此輕而易舉。
自己以一人之力該如何拖延這一群面對寶藏已經瘋狂的人,也不知道帝鴻懿軒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正在趕來的途中。她打心底裡相信,就算是不為自己,為了他自己想要的東西,帝鴻懿軒一定會出現的。
她一點都不怪帝鴻懿軒的私心。因為如果把他的過去安放在自己身上。她不一定能夠比帝鴻懿軒處理得更好。如果,占星一族遺留下來的至寶真的能夠活死人肉白骨,那麼在毀滅它之前,她是不是可以拯救帝鴻懿軒母親的同時拯救自己的爺爺奶奶呢?
原本只是為了完成一個承諾到來的馬娉婷,心中的某些東西好像開始緩緩發生變化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在叢林中,遮天蔽日的濃蔭更是遮住了尚白的天空。留下漫漫暗影。
人多了,腳程自然也就慢了,走了半晌,其實也只進入了叢林的外緣,和上次黑袍老者來的速度差了很多,黑暗中前進,未知的危險被放大了數倍。為了安全考慮。傅昀決定在半途安營紮寨。
馬娉婷被單獨安排在了一個營帳內,當然這是因為,她身旁守衛著的黑衣軍人都不是吃素的,如果馬娉婷想要逃跑或者做些別的動作,守候在一邊的黑衣軍人便會立刻發覺。而且,在這漫漫叢林之中。傅昀也不擔心馬娉婷會逃跑,為什麼。這脫離了他的軍隊力量,森林之中豺狼猛獸多不勝數,會被怎麼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