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娉婷站在小橋上,感受著清晨的涼爽。舒適之餘更加感嘆盧家的家大戶大。
在首都這種地方,居然能夠擁有佔地上千平的復古院落,還裝置得如此自然、精緻,簡直像是古代王侯將相的宅邸,實在是太享受了。
果真不愧是閻譽口中的上京四大家之一。如果說盧家如此狀況還排在四家的末位,那其它幾家,特別是閻家,又該是怎樣一番好光景?
正想著,她突然看見一個眼熟的粉色身影經過流水匯入的那片小湖邊上。虧得她這一世眼睛保護的良好,不然這麼遠,那麼點影子,她還真看不清楚。
是誰這麼早?帶著實足的好奇心,馬娉婷悄悄跟了上去。
那人走過小湖,繞過假山,又穿過一片花叢,便進了一個院門,馬娉婷見那人消失了在門邊幾秒鐘,才輕步跟了上去,進門前她瞟了眼那扇復古的牌匾——陶然居。
還不及多想這門牌的含義,馬娉婷便見那人拐了個彎,消失在眼前,她便立刻跟了上去。
正當她跟到拐角之時,一陣嫋嫋的琴音傳入她的耳朵。
她偏頭聽了兩秒,怎麼都覺得這琴音十分耳熟。
前面那粉色的人影也停了下來,在門外駐足,聽了好一陣,然後拍著手走了進去。
見那人進去,馬娉婷便貼著門邊,挪了過去。
還沒近門,就聽見一陣的呵笑。馬娉婷頓時反應過來,那粉色的身影不就是盧芳的那個得理不饒人的妹妹麼?
只聽盧芬道:“大伯母,您興致真是好,這大清早的就彈‘鳳求凰‘啊,要是不知道您最近要教學生彈奏這首曲子,給人聽了,還以為您是因為大伯走的早,多年獨守空房,深閨寂寞呢!”
聽盧芬這麼一說,馬娉婷頓時醍醐灌頂,那首曲子不就是“鳳求凰”麼,在家裡學琴的時候,輔導班的老師是卓文君和司馬相如兩人浪漫愛情的忠實擁護者,所以時不時地就會在琴房裡放這首曲子。
還沒等她想完,房間裡短暫的沉默突然就被陡然而起的尖銳琴音打破,馬娉婷不由得輕扯了扯自己收到非法傷害的耳朵。
琴音停下,房裡的人終於開口道:“你來幹什麼?”
盧芬掩唇笑道:“大伯母還不知道我這個人,我當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嘍。”
“那你有什麼事?”房內的女聲沉聲問道。
“其實事情滿簡單的,也就只需要大伯母你籤個字,蓋個章就完了。”
“你說的是……”
“沒錯,不就是和英倫國交換學生的這件小事麼。”對方話還未出口,葉媛利便銀牙一啟,緩緩道,“大伯母應該知道,咱盧家雖說在上京是四個大家族之一,但其實根本就趕不上人家閻家的一個小指甲。
我這次要送出去出國交流的一些人都算是首都一些小力量的繼承人,畢竟蚊子腿也是肉。對盧家多少都是有些幫助的。
大伯母,你說是吧!”
“你這種話說了也不是這一次了,盧家的人,人人懂樂,再加上盧家前幾輩的積累,所以才能在上京開辦一所獨一無二的音樂學院,折騰了這麼多次,你還想繼續?”被盧芬稱作大伯母的女人反對道。
“哼!”盧芬聞言笑出聲來,“秦雨,我喊你一聲大伯母是給足了你面子,你可不要給臉不要臉。別以為你做的事情誰都不知道。”
原來房裡彈琴的女人是盧老師的媽咪啊,怪不得聲音這麼熟悉。馬娉婷把住門邊,暗想道。這時房間又傳出對話聲。
“盧芬,在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長輩,你說話還是要注意一下分寸。”秦雨看這盧芬,鎮定道。
“分寸?”盧芬像是聽到什麼笑話,嗤之以鼻,“大伯母,你以為我嚇唬你?你以為要是我不知道盧芳當年為什麼會離開家,我現在會站在你面前?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有些人有些見不得人的交易?你以為我不知道那個破壞盧家和閻家聯姻的那個人是誰?你以為……”
“夠了,你別再說了,”突然間,秦雨呼吸有些急促,厲聲打斷盧芬想要繼續的話。
“那麼我的要求大伯母是不會反對的嘍。”盧芬知道自己又打勝了一仗,巧顏嬌笑道。
“明天,那份檔案會出現在你的辦公桌上。”秦雨終究是無力道。
“那可是謝謝大伯母了,剛剛言辭不謹慎的地方,可要諒解小芬吶。”
話罷,便轉身要走,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啊”的尖叫。
“是誰?”聽見這聲音,盧芬和秦雨同時衝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