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來到第五個彎道拐角處時,走在前面的傅哲瀚突然就停下了腳步,伸手攔住馬娉婷還要往前走的身子,中指抵在唇上,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拉著她貼住牆邊,靜靜地站在哪裡。一動不動。
一陣由遠及近的說話聲在空氣中擴散開來,聽得出說話的兩個人都不是年輕小夥子,其中一個蒼老的聲音,馬娉婷和傅哲瀚都覺得十分耳熟,而另一個破鑼般嘶啞的嗓音則是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靠在拐角邊,無法看清那兩人的模樣,只有對話聲,聲聲入耳,“……早說了,那棵瓊枝玉樹可只能算作一份小禮物。上將您可別這麼客氣了,我們是互惠互利的關係,只要上將你不想著方法來坑害我。對於那份寶藏,你沒有起找到後就撂下我的心思,這線索我會一個一個送到上將你面前的。”
上將這個詞彙就像是一顆炸彈,頓時炸響了馬娉婷和傅哲瀚的心臟,馬娉婷是立刻覺得自己可能是聽到了傅家不得了的內幕。而傅哲瀚則是奇怪自己的爺爺不在外間和賓客把酒言歡,這壽筵將開的時候,突然把人領進自家內室做什麼。
“老先生說笑了,”傅昀那蒼老卻有力的聲音在破鑼般沙啞的聲音之後響起,“即使以前不知道老先生您是閻家的長老,傅昀也從沒有想著要坑害過您。畢竟您提供給我的那些東西,可是萬金難買,現在知道了您是閻家的長老。傅昀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說欺騙於你。但就是不知道,這閻家對於這份寶藏到底是個什麼態度?”話語中半是打量半是探尋,傅昀的聲音陡然變得有些遲疑。
“哈哈哈!傅上將也有猶豫的時候,真是想象不到。”破鑼嗓子的老者突然大笑兩聲,然後繼續道。“我就給你個準信兒,傅上將,我是我,閻家是閻家,我可以代表閻家做決定,但閻家卻無法完全左右我的思想和行為,這樣說,你明不明白?”
聽見對方的話,傅昀的嗓音明顯變得很輕鬆,“也就是說我還是再和老先生您做交易,閻家並不會摻和到其中,也不會提出更多要求,對麼?”
“傅昀啊傅昀,枉你還是華國的上將,你覺得閻家算是缺錢的主兒麼?閻家並不需要什麼寶藏和玉石來提升自己的身價,但是好歹也和你合作一番,當然是不可能空手而歸的,我說了,寶藏裡面,我只選我閻家需要的幾件。其他的,傅上將你隨意,是變賣也好,是走私也好,反正這些看著違法亂紀的事情,您總能夠有手段讓它變得合法合理,不是麼?”那破鑼嗓音的老人似乎很有幾分不屑和輕蔑,說話聲有些陰陽怪氣。
可傅昀似乎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語氣而生氣,反而是好言好語道:“那敢情好,老人家,我們這就算是達成一致了,只要能找到古蜀國的秘寶,你要的那幾件寶藏我傅昀絕度不會捨不得,但我還有一個小小的疑問,既然你是閻家的長老,為什麼以前要用那種詭異的方式出現在我的書房裡,直接告訴我你的身份,還怕傅昀多心不成?”
“行了,傅上將,你這種官腔還是和那些喜歡場面話的人去說吧,我想說我身份的時候,自然會說,就像是今天和閻譽和閆老三一起來給你賀壽一樣,我不想說的時候,就是以前那個樣子,我喜歡就行,哪管得著你怎麼想。”
十分不客氣的話用那種沙啞破嗓子說出來有一股別樣的意味,“好了,別說這些沒實在意思的話了,和你一起進來,不是糾纏著這些你明白不明白的事情的,我還有一份大禮沒送到你手上,不過我相信,你一定會對我的禮物十分滿意的。”
如果說,聽到前一句話,傅昀眼底暗風突起,當他聽見後一句話時,那滿腹的怒意卻又頓時被隱忍下來,“哦,那我還真是要好好欣賞欣賞什麼樣的禮物能比那棵堪稱無價之寶的翡翠玉樹更加讓我震撼了。老先生,請!”
伸手比出“請”的動作,傅昀讓對方先行,那破鑼嗓子老者居然也絲毫不客氣,只是“嗯”了一聲,便真的就站在傅昀前面緩緩踱步而去。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一直緊靠在拐角處默不出聲的馬娉婷和傅哲瀚才深深吐了一口氣,傅哲瀚還沒來得及多喘幾口氣,便立刻出聲,“還好爺爺沒有發現我們,不然我真怕你今天就出不去了,快點,我帶你回宴會,這裡又是二伯,又是爺爺,我們要是和他們撞在一起可不是什麼好場面。”
可是馬娉婷聽見他的說法卻沉默了一下,然後輕輕抬頭,“我很好奇,我要跟上去看看,那個閻家的老人到底給你爺爺送的第二份大禮,到底是什麼。”
以為馬娉婷一定會答應自己的要求,傅哲瀚順著她的話就開口,“對,要跟上去看看閻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