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了俞家無微不至的照料,可是我呢?我連摸一摸書本機會都沒有,我最懂得的,就是怎麼樣能讓自己下一餐不餓肚子,能讓自己在人販子那裡少挨一場打,你從來都沒有這樣的經歷對不對?”
“你……”越往後說,付月眉的表情就越生動,明明一直在提醒著自己眼前這個女人最擅長的就是做戲,比如,花匠修理母親身前最喜愛的花圃,她吵著鬧著要幫忙,結果把一整個玫瑰園的花兒都給掐斷了朵兒;又例如,她前一秒喊著僕人說要吃葡萄,等人家洗乾淨了給她端來了,她又說她想吃的是榴蓮,還把葡萄一粒粒摘下來,扔在地上,踩爛了再讓下人弄乾淨;還有……等等一切,可是這時候看著她那張實在是梨花帶雨的臉龐,俞越不知怎麼的,就是有什麼話,也都說不出來了。
也難怪俞越,他本就不是一個會和女人打交道的人,也不會輕易和哪個女人在一起,從他三十多年的生命裡,執著在一個盧芳身上就可以明瞭了,而且,說不出來的,雖然家裡正在調查關於這個付月眉的一切,也正在化驗他們的血液契合度,在還一切都還沒有結果出來的時候,俞越卻明顯感覺到,即使付月眉做了那麼多讓他無法容忍的事情,他卻沒有一次能夠真的去懲罰她或者怎樣。
這並不緊緊是為了保全俞家在上京各大世家眼中的名聲臉面,更有一種發自心底的包容,雖然很多次他都很生氣,但是越生氣俞越反而越習慣付月眉的存在,這種容忍,他只在俞汐身上出現過,難不成,因為付月眉的可憐,他真的已經開始把她漸漸納入家人的行列了麼?但是,他覺得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
因為。付月眉這個樣子,並不是一個完美的世家子弟,她雖然有著一部分世家子弟的壞脾氣,可是,就是因為這脾氣太外露,遲早會被人抓住把柄,人人都道世家好,財富名利少不了,可真正深陷其中的人卻並不是那麼快樂和無憂的,如果讓他來選。他更願意呆在一個小富之家,才不會有那麼多躲不掉、避不開的紛紛擾擾。
就像是現在,明明很生氣。可心裡卻規勸著自己要為了俞家的臉面而不能對付月眉做出什麼難看的舉動來,雖然他的原則本就不允許他對女士做出什麼無禮的事情來。
憋著一口氣,俞越緩緩道:“付月眉,既然你叫我一聲大哥,不論你是真情還是假意。那我也要有個做大哥的樣子。這麼說吧,我很同情你的過去也很理解你的傷痛,但是你不能因為你曾經所受到的痛苦,現在就要以痛苦為名,來折磨這些無辜的人。
是,馮師傅和小郭他們。的確是我們俞家的僕人,但是現在僕人的定義和過去不同,他們更大意義上和我們是一種商業契約關係。你即使是出錢的主子,也不能對他們進行人/身/攻/擊。
我們俞家並不像其他世家一樣,人口特別多,相反,很簡單。你來俞家也有半個多月了。也該知道,除了我。我妹妹俞汐和爺爺俞方,這俞家大宅裡也就只有這些傭人了。我們家的人口很冷清對吧,所以爺爺也經常喜歡往外跑,就是無法面對這滿屋子的孤獨和寂寞。
所以我可以很實在地告訴你,像馮師傅這樣上了年紀的老人,在我們俞家做幫傭,是他們顧念情分,他們都是從年輕的時候就一直在俞家工作,可以說這些老一輩的都是看著我和俞汐長大的,也經常在我和俞汐工作的時候能陪伴爺爺。
如同馮師傅這麼大年紀的傭人,對我們爺孫三人而言,更大意義上是親人,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我和俞汐一直都很尊敬這些老人。我這麼說,你能明白麼?你還覺得菜色不合你口味,就大聲責罵馮師傅他們是正確的麼?”
見俞越竟然沒衝自己發火,付月眉心底不但不開心,反而是扼腕不已的,這什麼人啊?自己說的那麼難聽,他居然還能和自己講道理,怎麼她碰上的這俞家一家子和其他的世家子弟就那麼不同呢?這樣,她還怎麼完成任務啊?
心裡煩躁著,付月眉的眉心也是緊緊蹙起,莫名地看了俞越一眼,她牙一咬,心一橫,繼續毒舌道:“我出身好,但是生活和一個乞丐是差不多的,可不懂大哥你口中那些仁義道德什麼的,我只知道,既然我身體裡流著千金小姐的血液,就應該享受千金小姐的生活,我喜歡什麼就應該給我什麼,我討厭什麼,就要立馬給我改正,我可不是大哥你和俞汐姐姐,和這廚子還有俞家的那些傭人沒什麼革/命情誼,所以大哥你要是覺得這樣我就會痛哭流涕,改正歸邪那可就太天真了!”
說著,付月眉伸出食指指著桌上的已經涼掉的飯菜,再次開口,“這飯菜就是不和我的口味,爺爺都已經說了,俞家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