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說道:“可以啊,你問。”
陳霖暗中瞥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葉舟以及葉舟懷裡目光炯炯有神的貓先生,輕聲問道:“我……大伯,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葉舟捏了捏貓先生的一隻前爪,仔細聽著。
“曜嶙啊……”何女士微微偏著腦袋,神情陷入回憶,嘴角上揚,勾起淺淺淡淡的一抹笑意,她笑道:“你大伯是一個很沒有道理的人哦。”
“啊?”陳霖不解地看著眼前的中年婦人,追問道:“他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嗎?”
何女士搖搖頭,笑道:“也可以這樣說,因為他是一個認定了一個目標就會為之不懈努力的人,他決定他一定要給你幸福的生活,他就會一股腦毫無保留甚至可以說是不講道理地對你好的人哦。”
陳霖蹲在地上,葉舟站在他身後,貓先生縮在葉舟懷裡,他們,全都認真聽著,從這個曾與陳曜嶙最為親密的人口中,探尋一個他們全都想不起、認不得的貓先生。
“曜嶙很能幹,他年紀輕輕,心思卻很縝密,你們陳家那麼複雜龐大的家業交在他手上,沒有哪一件事是他打理不好的,陳家老輩們對他的欣賞,是有目共睹的,他二十出頭的年紀能有這樣的成就,為人便難免心高氣傲了些,待人處世上也極容易犯霸道武斷的毛病,在他生前,我一直勸他行事委婉低調一點,多給他人留條後路,因為我總是擔心以他的性格,過剛易折。”何女士一邊鋪著青石板上的紙錢,一邊慢條斯理地回憶著她記憶中的戀人,她的神情柔和,語調平緩,聽上去,就像一個纏綿百轉的愛情故事。
“雖然他看上去很霸道,但是與他親近的人都明白,他其實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他用他的肩膀為家人撐起一片安寧平和的天地,為的只是他愛護的這些人能輕鬆快活地生活著,他孝順父母,友愛兄弟,寵愛戀人,呵呵……”何女士淡淡一笑,面上浮現出少女一般的羞赧,她說道:“這話從我嘴裡說出去說服力總是不夠的,但我真心覺得,曜嶙是我在過去的幾十年裡,遇到過的最完美的一個男人。”
葉舟低頭看貓先生,啟唇,用極弱極弱的氣聲說著:“她那麼愛你。”
貓先生回視葉舟,
葉舟淡淡一笑,眼波流轉,巧笑倩兮。
貓先生直起身體,直接貼上葉舟的嘴唇,卷著舌頭舔了舔。
葉舟忙扯開貓先生,她的臉,迅速地燒起來了。
幸虧蹲在地上的那兩個人沒有看見。
貓先生縮回葉舟懷裡,悶笑。
另外一邊,陳霖猶豫了片刻,問何女士道:“那……您記得我爸爸嗎?他年輕的時候,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何女士想了想,笑道:“曜嶙總說曜峋過於安靜了些,平日裡默不作聲,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十幾年前,你父親與一名貧家少女相愛,只可惜陳老太爺不答應,曜嶙便一直與老太爺周旋,誰知有天晚上突然傳來噩耗,說是那少女殉情自殺了,你父親受了極大的打擊,好一陣子失魂落魄鬱鬱寡歡,曜嶙為此氣得差點與陳老太爺斷絕關係。”
葉舟與貓先生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
被葉舟姑姑鎮壓在玫瑰花圃底下的那個女鬼,可不是心甘情願殉情而死的。
只不過,從何女士口裡描述看來,陳曜峋這個人,果真心思深沉,在陳家韜光養晦多年,就連老奸巨猾的陳老太爺和成熟謹慎的陳曜嶙都著了他的道。
“我從未見過我大伯,但聽阿姨這樣講,他應該是個好兒子好兄長……”陳霖訥訥搖頭,嘆道:“至於我爸爸,從我記事起,他的名字便叫做‘陳耀麟’,而不是阿姨您口中的那個痴情陳曜峋。”
“怎麼會?”何女士吃驚地看著陳霖,焦急問道:“他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曜嶙的名字?”
陳霖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何女士沮喪地垂下手,眼裡一陣難過,她哽咽道:“我當年便想不明白,曜峋為什麼要著急著把曜嶙的東西全都燒燬,一件都不給我們留下,即使留作一個念想,也是好的啊……”
陳霖依然搖頭,這些陳年往事,他已經不敢去深究了。
何女士突然伸手,溫柔地摸了摸陳霖的頭,苦笑道:“陳霖,我抱過你哦。”
陳霖驚訝地看著她。
何女士笑道:“你剛出生的時候,我去醫院看望過你的母親,便見到了你,那個時候的你,小小的身體,皺皺的臉,是你在陳家最傷心的時刻,給了陳家一線福音,陳霖,你一定想象不到,我在醫院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