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霖低下頭,不說話。
葉舟只是摸著狐狸的腦袋,一副心思深沉的模樣。
花小蓮老成地嘆了口氣,面向葉舟,說道:“老師,您和貓先生一起出現在陳家,事情的起因或許可以解釋為您擔心我們這群人的安全,但是,您懷裡抱著的是陳家的九尾狐狸,而且,很明顯的,它受傷了,您試圖帶它離開陳家,這些事情,您能給出一個合理的交代嗎?”
“我們再說你,陳霖,”身材高大的花小蓮轉向垂頭喪氣的陳霖,繼續說道:“陳霖,你從一開始只是讓我們幫你找出這隻狐狸,你告訴我們的是,這隻狐狸是你家的鎮宅神獸,因為只認一個主人,所以旁人都看不到它,那麼,你能解釋清楚為什麼我們找了一個晚上都找不到它,葉老師和貓先生一出現,就能把它帶走呢?還有,剛剛在院子裡看到葉老師的時候,你表現出來的震驚是針對這隻狐狸的,但是,你對為什麼葉老師和貓先生會出現在這裡,並且抱著狐狸這件事本身,卻並不驚奇,這又是為什麼?”
陳霖面對花小蓮的質問,只是握緊拳頭,沉默不語。
其他人也是瞪大眼睛聽著花小蓮說話,沒有人能反駁他,或許應該說,在場的除了當事人和知情不報人士小林之外,沒有人能如他這般思維清晰。
花小蓮見葉舟和陳霖都沒有反應,無奈地自我解答道:“以上這些,我只想到一種可能性。”
小班花心直口快地追問道:“什麼可能性?”
花小蓮張張嘴,剛要開口解釋,房間另一頭的角落裡,貓先生說話了,它緩緩走向人群,一雙綠瑩瑩的眼珠子冷冷地在眾人之中來回轉動,它說:“青狐是我的,我要帶走它,還輪不到你們誰來允許。”
小嶗山訝異失聲道:“你的?怎麼會是你的?”
花小蓮看著貓先生,微眯的眼裡有光芒閃動。
貓先生冷笑一聲,說道:“是不是我的,你問問那個孩子,你其實已經猜到了,不是嗎?”
花小蓮暗暗點了一下腦袋。
小嶗山轉身去拉陳霖的胳膊,急聲問道:“貓先生為什麼說這隻狐狸是他的?什麼意思?陳霖?!”
“我不知道!”陳霖一把甩開小嶗山的手,力道之大,身子骨單薄的小嶗山居然被甩了一個踉蹌,斜斜倒入花小蓮的懷裡。
陳霖握在身側的雙手手背青筋突起,少年的身體繃得死緊,彷彿輕指一彈,這弦便會立即崩斷。
恰在此時,葉舟懷裡一直昏睡著的小狐狸青狐慢悠悠睜開了它的眼睛,它虛弱地眨了下眼睛,身體因為疼痛而瑟縮著。
葉舟擔憂地看著它。
青狐委屈地癟著狐狸嘴,疼到抽泣道:“主人……”
眾人聽到這聲宛如嬰兒般嬌嫩的呼喚,集體看向葉舟懷裡的小狐狸,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小狐狸又眨了下眼睛,待看清眼前的女人後,哀哀哭道:“主人……我要主人……”青狐受了火刑,此時完全沒有了先前靈動活潑的機靈勁,小小的黑乎乎的身體縮在葉舟懷裡,只能用一隻細細瘦瘦的前爪,虛軟無力地勾住葉舟的衣服,低聲啜泣著喊疼。
葉舟也不知道為什麼,眼淚莫名其妙地便掉了下來,她抱住青狐,將自己的臉貼上它的臉,任由眼淚潤溼小狐狸臉頰上亂七八糟的黑毛。
貓先生站在葉舟腳邊,仰頭看著葉舟無聲流淚的臉,心裡鈍鈍地疼著。
一直站在葉舟面前的陳霖,突然伸出拳頭,揉了揉眼睛。
徐曉萌捂住臉,“嗚嗚”哭開了。
“這……這……”小班花又哭又笑,抹了下眼角的淚花,哭道:“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傷心……”
大家似乎都被小狐狸青狐的眼淚勾起了心底最傷心的記憶,一時間,哀傷無以復加。
花小蓮摸摸身旁紅著眼眶的小嶗山的腦袋,笑道:“傻瓜,不要忘了,它是天生幻術的九尾狐狸,最擅長的就是對敵人施加精神上的攻擊,它現在心裡難過,你們都受了它的影響,也跟著難過起來了。”
小嶗山抽抽噎噎地看著花小蓮,問道:“為什麼你不受它影響。”
花小蓮避而不答,只是轉頭對葉舟說道:“老師,快想個辦法讓它好受點,要不然,大家都得跟著哭一個晚上。”
葉舟抽了下鼻子,蹲下身,讓一直哭鬧著的小狐狸可以看到貓先生。
青狐一看到貓先生那張冷冽的貓臉,果然就不哭了。
小班花哭笑不得道:“這隻小狐狸該不會是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