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了!
殘夢:現在知道我是誰了?
她盯著螢幕,雙眼漸漸模糊,雙手忘記了打字。
那一年大一,她在學校的露天舞場第一次遇到他,第一次邂逅那張無與倫比的俊美臉龐;那一次跟著藝術系女生誤入酒吧,他從容不迫地救了她,她第一次看到他玩世不恭的面具下隱藏著一顆善良的心;那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相處,是她第一次跟一個男生單獨在一起那麼久;那一夜在廣場的草地上,他第一次強行吻她,那是她的初吻;那一回他冒著紛飛的大雪回學校看她,她第一次感受到一個男孩對自己的愛和在乎;那一場北上之行,是她第一次為一個男孩冒險。。。他們之間有過無數個第一次,這個人,她怎麼會忘記?他陷在情慾裡不可自拔的時候,寧願喝酒買醉毀了自己,也沒有失去理智佔有她的清白,他那樣的人,能做到如此,是何等難得,她又怎麼會忘記!
見她久久沒有回覆,對方又說話了。
殘夢:在嗎?現在能接受我的影片了吧?
她手指摸索著鍵盤和滑鼠,機械般地選擇了接受。
影片裡的陳振軒,一張臉龐如往日般俊美,跟畢業時沒有多大變化,但她還是覺得他變了。因為她從他的臉上看到了陽光,眼裡也呈現出堅毅自信的光芒。
此時他十指相扣地抵於唇上。目光穿過電腦螢幕,直勾勾地盯著她。對上他的眼睛,她立即移開目光。難為情地一手掩住口鼻。
這一次,他沒有要求她戴耳機說話,兩個人只是互相開著影片。然後對著螢幕打字。
殘夢: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
忘憂草:你也一樣。
殘夢:哦哦不是你的口頭禪嗎?不是我們之間的暗號嗎?你怎麼不記得了?
忘憂草:哦。
他雙手合十於鼻翼兩側。把焦點移向她身後問:你在家?
忘憂草:嗯。
可是她看到的,他彷彿置身於一間單人辦公室。
殘夢:你現在過得好嗎?
忘憂草:很好。
殘夢:哦。以前那個號碼怎麼不用了?
忘憂草:那個號碼被盜了。你不是也換號碼了嗎?
殘夢:呵呵,很久沒登陸,密碼忘記了。你這幾年在寧波?
忘憂草:你怎麼知道?
殘夢:你的資料,所在地寫的不是寧波嗎?
忘憂草:哦。
殘夢:真的在寧波啊?原來我們離這麼近。
原來我們離這麼近,這句話的下文是什麼?他不會像羅朗一樣冒出來吧?這樣一想,她隨手打出幾個字:我結婚了。
殘夢:哦。我沒別的意思。我也結婚了。你進我的空間看看,有我們的照片。
他這樣說,她鬼使神差地乖乖進了他的空間。
照片裡的女子,是典型的江南佳麗。她面色白皙,曲線玲瓏,依偎在他胸前,對著鏡頭,綻放出明媚的笑容。
忘憂草:她很漂亮。
殘夢:是嗎?呵呵。我快要做爸爸了。
忘憂草:哦,恭喜你。
此時他也剛剛從她的空間回來,看到她道喜。也不言謝,而是直接問:他是誰?為什麼你的空間裡連一張照片都沒有?
其實蘇欣和程遠也有很多照片,大部分是出去遊玩的時候大兵幫他們拍的,就存在寧波家裡那臺電腦桌面的資料夾裡。只是她從來沒有把這些照片搬到空間裡來曬。
忘憂草:我很少上來,平時也不進空間。
殘夢:哦。真想看看最後跟你在一起的人長什麼樣。他應該對你很好吧?
忘憂草:嗯,很好。
殘夢:那就好。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得到應有的幸福。你現在在你老公家?
忘憂草:在我爸媽家。
殘夢:真沒想到,我們倆那樣一別,還不到四年,如今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好快啊!你不知道,當時我在北京,天天盼著你能來。那時候,你就是我堅持下去的動力。
忘憂草:其實後來我見過你。
殘夢:哦?
忘憂草:06年上海華交會結束的時候,我見過你。
殘夢:這麼說,那天我真的看到你了?你為什麼不叫我?
忘憂草:當時你身邊還有一個人,她不是你現在的。。。
殘夢:那是我姐姐。我是去年結婚的。我老婆的父母,是我爸媽生意上來往的朋友。我們倆從認識到結婚,總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