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強盜!你這個兇手!你毀了我的一切,我要你死!!”
年華的臉色開始泛青,望著陷入瘋狂的女子,她的眼裡充滿了悲傷,充滿了自嘲。原來,她是強盜,她是兇手,她只是愛著一個人,守護著一個人,結果卻傷害了別人,先是雲風白,再是李亦傾……為什麼會這樣,她究竟哪裡做錯了?!
寶兒嚇得魂飛魄散,既害怕李亦傾真的掐死年華,又害怕年華動怒,傷了李亦傾,急忙攔腰抱住李亦傾,哭道,“小姐,您快住手,寶兒求您了!您不顧惜自己的生命,也得為未出世的皇子著想啊!”
李亦傾聞言,心彷彿被針紮了一下,不由得鬆開了手指,愣愣地望著空氣,喃喃:“孩子,孩子,我和聖上的孩子……”
許忠趕緊趁機扶開年華,年華喘過氣來,咳嗽連連。
許忠對李亦傾道,“李賊勾結江湖人作亂,被年將軍誅殺,死有餘辜。娘娘您不要犯糊塗,畢竟您能保命不容易。”
李亦傾側目望了許忠一眼,又望向年華,“也許,爹爹真的做了錯事,可他畢竟是我爹爹。我很小的時候,孃親就去世了,我和爹爹相依為命,他很疼我,很愛我……”李亦傾的眼眶漸漸泛紅,流下了眼淚,“不管他做了什麼錯事,他都是我爹爹。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只要我還活著,我必不會放過害死他的人!!”
年華望著李亦傾,道:“李元修是逆臣,即使我不殺他,他也難逃一死。”
李亦傾冷笑,“你殺了他,他死在你的劍下,你是我的殺父仇人,這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年華一時無言。
許忠見氣氛不對,急忙對寶兒使了一個眼色。
寶兒會意,急忙跪地,對年華道,“小姐今日精神不大好,請年將軍先回去,語言多有冒犯之處,還請您寬宏大量,不要往心裡去。”
李亦傾冷冷道,“誰說我精神不好?我今日精神可好得很,難得這門可羅雀的冷宮,也有一位貴人肯紆尊前來。哼,做出一副假惺惺的慈悲模樣,其實是來看我死了沒有吧?!”
寶兒輕輕拉了拉李亦傾的裙角,小聲哀求,“小姐,您就少說兩句吧!”
年華聽了李亦傾的話語,彷彿一柄重錘擊中了心臟,道:“亦傾,你怎麼會這麼想?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李亦傾剛要開口,許忠趕緊搶道,“年主將,聖上議事也該完了,您不是有事稟奏嗎?還是回承光殿吧!”
李亦傾冷哼一聲,轉過了頭。
年華知道再怎麼解釋,也釋不了李亦傾的怨恨。她嘆了一口氣,道:“亦傾,我回去了,你好好保重。”
年華踏出內殿的瞬間,聽到了李亦傾咬牙切齒的恨語,“我當然會保重。總有一天,我要讓你死得比我爹爹更悽慘。”
年華打了一個寒戰。
年華不曾想到,與李亦傾這一別,再見已是七年之後。那時,李亦傾改名換姓,以絕色姿容,迷惑了一國君王,傾覆了一個國家。善良賢淑的女子變成禍國殃民的妖姬,只是為了實現曾經的這句恨語。
許忠嘆道,“唉,她瘋了。”
走出了陰森的冷宮,陽光仍舊溫暖和煦。
年華摸著脖子,有些疼。她的脖頸上,多了一圈青紫的瘀傷。
許忠關切地問道:“年將軍,您不要緊吧?”
年華苦笑,道,“沒事。對了,許翁,今日冷宮的事情,請不要告訴聖上。”
許忠一愣,他知道寧湛視年華如生命,李亦傾的最後一句話,足以讓多疑且冷情的帝王賜她一道白綾。許忠垂首道,“老奴知道了。”
年華回頭望了一眼冷宮,問道,“冷宮這麼大,難道沒有分配宮女太監麼?打入冷宮的妃子,畢竟也是妃子,那樣的粥食怎麼能夠果腹?那樣的薄被怎麼能夠禦寒?這樣的待遇,簡直連軍營裡的俘虜都不如。”
許忠道:“按宮規,被打入冷宮的妃嬪,除了見不到聖顏,不能得到晉封和年節賞賜,吃穿用度倒和在外面時一樣,內務府不會短了她們的例份。老奴斗膽猜測,淑妃的處境這般淒涼,可能是太后因為她是罪臣之女,對她稍微苛刻了一些。”
年華問道,“聖上知道蕭太后的作為嗎?”
“聖上最近忙得沒日沒夜,哪裡有空閒注意後宮瑣事?”望了一眼年華,許忠接著道,“不過,老奴既然恬列後宮總管之職,今天又見到了這樣出格的事,自然會去對聖上稟明,不至於讓妃嬪受凍捱餓。”
年華笑了笑,“許翁心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