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的戰報分析將白虎、騎安排在何處最恰當。最終,她的目光停留在了北冥與禁靈邊境的鄆城。窗外,始終有一縷簫音似有若無,縈繞在她耳邊,揮之不去。
在天音城的日子,年華過得既悠閒,又充實。大多數時候,她以晉王妃的身份參與宮廷中的各色宴會,品樂賞舞。也偶爾與皇甫欽一起參加一些朝臣私宴,武將集會。
年華對金獅騎訓兵方式的弊端,提出了一些修繕的建議。皇甫欽大喜,接受了她的建議。北冥多能工巧匠,金獅營中的軍事裝置大大先進於玉京四大營。年華非常感興趣,常常宿在金獅營中,與匠師們秉燭討論。
遊俠兒們仍舊與年華交好,但因為皇甫欽自恃身份尊貴,不喜歡結交三教九流之人,年華不能像住在驛館時一樣,招請他們來晉王府飲酒高談,只好常和他們出去集會。
皇甫欽一直惦記著和年華洞房花燭,可是又打不過她,只好想別的辦法勝她。
春天,花園中。
皇甫欽與年華喝茶賞花。皇甫欽道:“北冥是音樂之鄉,勝負當由音樂來定,才是入鄉隨俗的道理。小華,你我與其比武力,不如比樂藝。小王勝了,你便從了小王,如何?”
“怎麼比?”年華一邊喝茶,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很簡單。小王選一種樂器奏一曲,你也選一種樂器奏一曲,誰的曲子更動聽,誰就勝了。”
“誰來做評比人?”年華抬眼。
“這個,由你來定。”皇甫欽自信滿滿。
年華抬頭,看見棲息在碧樹上的鳥雀,道:“你的人偏向你,我的人偏向我,不如讓鳥雀來評好了。”
“很好!鳥雀非人,無私心,這樣更公正。那麼,誰的曲子吸引的鳥雀多,誰就勝了。”皇甫欽一錘定音。
年華笑了,“九王爺先請。”
皇甫欽叫人搬出珍藏的桐木古琴,焚香淨手,嘔心瀝血地彈了一曲《鳥鳴幽澗》。琴音極美,婉轉清脆,讓人如同置身在幽林中,清泉畔,木葉沙沙,似真似幻。有四五隻鳥雀飛了過來,誤以為到了山澗裡,它們停駐在琴臺上,皇甫欽的肩頭,嘰嘰喳喳,流連不去。
曲畢,鳥雀飛散。
“小華,該你了。”皇甫欽奸笑著望向年華。她除了會吹幾支笛曲外,根本不精音律,而以她吹笛的造詣,絕無可能吸引飛鳥。呵呵,她準敗無疑。
年華柳眉微蹙,突然發問,“九王爺,什麼是樂器?”
皇甫欽一怔,想了想,答道:“這個嘛,只要能由人撥弄,發出聲音的,都可以稱為‘樂器’。”
年華向侍立在旁的上官心兒使了一個眼色。上官心兒會意,嫋嫋離去。不一會兒,她端來一個盤子,盤子上盛著米粒。
年華拿起拌米粒的玉箸,輕輕地敲擊盤沿。
“叮——叮——叮——”還沒敲到五下,碧樹上的飛鳥三三兩兩,陸續飛了過來,停在盤沿邊吃米。鳥雀們撲稜著翅膀聚集在年華身邊,有的還停在她手上,吃手心的米。
“這……這……怎麼會這樣?”皇甫欽吃驚。
上官心兒掩唇笑道:“回九王爺,這些鳥雀啊,都是年將軍養熟了的。每到吃飯時刻,一敲盤子,它們就飛過來了……”
年華笑眯眯地望著皇甫欽,“看來,鳥兒們覺得我敲盤子的聲音比您的《鳥鳴幽澗》各勝一籌……”
“盤子怎麼能算樂器?這場比試不算數!!”皇甫欽一展摺扇,猛搖。
“只要能由人撥弄,發出聲音的,都可以稱為‘樂器’。這是您說的。”年華一邊逗鳥兒玩,一邊笑道。
“這不公平!你用米賄賂鳥雀,讓它們都偏向你……”皇甫欽哀嚎。
夏天,荷池畔。
年華坐在涼亭欄杆邊,一邊搖扇,一邊看荷葉下的游魚。
“小華,夏天炎熱,不宜動武,我們來比釣魚。”皇甫欽向年華下戰書。
“這……我不太擅長釣魚……”年華為難,不想比,但是禁不住皇甫欽死纏爛打,還是比了。
皇甫欽和年華盤腿坐在荷池邊的大樹下,一人一根釣竿,一人一個小木桶。木桶裡裝著水,水裡遊著各自釣上來的魚。
烈日炎炎的午後,皇甫欽精神抖擻,年華奄奄欲眠。一個時辰過去了,皇甫欽的木桶中已經有五條魚,年華的木桶中只有一條。
旁邊計時的香柱,即將燃盡。
皇甫欽勝利在即,越發精神奕奕。
年華抬眼,看見皇甫煙從迴廊經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