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美!”
二人不知不覺間便走出了一段距離。經過一家家小餐館,李珩的明指暗示,都不為陳映虹所動。李珩一時也鬧不明白她究竟是何心思。
“一想到你們馬上就畢業了,我就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勁兒。得一年不能每天看到你,恨自己不能早生一年。”李珩狠狠揮拳砸著身邊的樹幹。此時陳映虹已住了腳步。
“往那一站比誰都高,還說孩子話,不怕人笑話。安心學你的習。天知道你放心不下的是嘛。”陳映虹想戲弄他一回,未敢太隨意用詞。
“等你們去實習的那一個月,我要是想你想的不行了,就去找你,說好了。”李珩已經迎面站在了那。
“越說越像個孩子,離畢業還早著呢。趕緊回家吧,啊。”什麼叫‘想你想的不行了’,陳映虹故作嗔怪狀,彎腰提起他的包硬往他手中塞。他根本就不去接,卻一把抓住她的手,痴痴地盯著陳映虹。包又落到了地上。
“要不是在路邊,我不會就這樣放你走,我一跟你說心裡話,你就搪塞我,故意氣我,我知道。你越是這樣,越勾人心思。有你求饒的時候。“李珩隱在嘴角的笑,讓人無法輕易察覺出來。
想起他曾經的肆無忌憚地吻,陳映虹不覺兩頰一紅,生生地掰開他的手,說:“別站這讓人看風景了,趕緊回家吧,前面就是車站。也不用你送我。”陳映虹完全能領會出他此刻的意圖,不禁側了側身子。
“誰愛看誰看,我不怕。你現在的樣子才是你的本質嗎。”李珩只要一著急,便是一副眉頭緊鎖、目不轉睛的表情,偏就是這樣的表情,讓人不敢徹底地應對。那清澈的眼神容不得你再有絲毫的戲謔。大多是在這樣的眼神中,陳映虹再也支撐不住自己那高高在上的姿態。失去了居高臨下之勢,便也就成了李珩的俘虜。總是如此。
已感知到他伸過來的手,陳映虹揚手抓住他的腕子:“不許放肆,這可是在馬路邊。回吧,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迎著他的眼神,陳映虹說不清自己此刻是怎樣一種心情。
“就這樣看著你,聽你說點什麼,我都高興。”李珩真想把她攬過來。
陳映虹略低下頭:“誰也不許送誰,早點兒回家吧。”目光落在倆人的包上,略彎下身就要去提,還是李珩手快,抓過她的包:“我送你,看你上車,我再走。”絲毫無商量。
陳映虹只得無奈地隨在他身後,未料李珩悄然就慢下了腳步,一把抓住了陳映虹的手。
當班亮從小鎮邊下車時,已是下午3點多。從離開學校便站著,一直到現在,此刻兩腿痠脹,面對眼前的三里路,真不想再走了,先在路邊活動活動吧。腳下卻不聽心的支配,已經邁開了步子。過了拐向小鎮的路口,車輛便稀疏下來。路兩邊早已綠意融融的柳樹隨著不寬的柏油路延伸而去,望不見盡頭。風中傳來隱隱的花草香。一路走來,眼前便到了那片記憶中如樂園般的海棠園。啊,正是綻花時節,遠遠近近濃濃密密的白,顫微微光燦燦的白,這便是僅僅會存在數日的海棠花海!只有當你遠離之後再次看到,只有當你無意中撞見,只有當你完全被這淡而不散的香氣包圍時,才會更覺它的可愛迷人。初中時,班亮會時常在這個時節駐足路邊。所以,春暉曾經給過班亮“花痴”的封號。如果你不曾留意綻放前星星點點的紅,轉瞬便滿眼皆白。屬於春天的記憶永遠也抹不去眼前這樣的畫面。此刻的海棠林靜得出奇,如果你用心聆聽,哪嗡嗡嚶嚶的分明是蜜蜂在勞作。
身後偶爾有車輛駛過,之後又是沉靜。
如此豔美的景緻,怎麼就沒得機會留下張照片啊,與所有來過這裡的同學好友。也只能深深埋入記憶之中,現實中的豔美是否便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成為虛幻中的絕美?沒有人回答,就如同此刻沒有人欣賞眼前的風景。
這兩天總是時陰時晴,也許後天清晨,當班亮返回學校再次經過這裡時,如海的花色便會消失不見。因為稍有些風雨,那白燦燦就會幻化成土地的衣衫。
身後的摩托聲嘎然而止,未等班亮轉過身瞧個仔細,摩托車身已經擋在了班亮的眼前。又是春暉。他最喜歡的白色休閒西服上衣,袖子總是挽到肘下,一副墨鏡增添的不是帥氣是匪氣,遲遲才摘下:“真巧,看來又沒趕上兩點那趟車。”
班亮點點頭:“是,要趕上的話,現在已經到家了。哪還有機會碰上你?更不能隨心所欲地欣賞這好景色。”
“這倒是,上車吧,我帶你一程。”春暉目光中已經沒有了班亮印象中的隨意。
“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