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同事?”那邊,他皺眉。
“你不認識呃。”瀾溪手指扣著書的邊沿。
“男的女的?”他的聲音有些沉。
“女的……”她訥訥的回著。
頓了有幾秒,他才勉強道,“我知道了,我傍晚安排了個飯局,估計會很晚,到時給你打電話。”
“好。”她柔柔的應,末了,還不忘加上句,“你開車慢一些!”
等將手機放下後,不知何時站在那的謝母正擰眉看著她,“你哪個同事找你幫忙,怎麼沒聽你說?”
“嗯,沒說。”瀾溪應了聲,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在謝母有些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她從櫃子裡拿出羽絨服穿上,邊戴著圍巾邊往外面走著,等穿好了鞋子,她卻站在門口處頓了頓,半響後,長長的吐出口氣,然後才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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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宅。
已經有了很多年頭的宅子,一點都不顯得舊老,反而看起來很考究。
賀父正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份財經雜誌,認真的閱讀著,一旁茶几上擺放著茶盤,酒精爐也在燃著,一旁的美婦人正給他細心的煮著茶。
'文、'“老爺,外面有位小姐要見您。”傭人走過來,恭敬的通報。
'人、'“嗯。”賀父眉眼都未曾在雜誌上抬一分。
'書、'“她說,她姓謝。”傭人又補上一句。
'屋、'聞言,賀父將鼻樑上的眼睛拿了下來,看向傭人,“她在哪兒呢?”
“就在門口那裡呢。”傭人朝落地窗外看了眼,伸手指著。
賀父也是朝傭人指著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在大門口那裡,看到了一抹單薄的身影。
黑色的羽絨服,黑色的長褲,腳下還踩著雙黑色的雪地靴,圍著的米色圍巾,讓整個顏色有著特別的跳躍。
和那天叫她去醫院時給人的印象一樣,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雖然在兩邊踱步等著,卻也還是那種不影響周遭一切的存在,溫溫順順。
美婦人也是看到,出聲說著,“老爺,今天可是降溫了呢。”
“去帶她進來。”皺了皺眉,賀父將財經雜誌乾脆放到了一旁,凌厲吩咐著。
“是!”傭人頷首,默默的領命退下了。
很快,門口玄關處就傳來聲響,然後傭人領著她便走了進來,她靜靜的跟在後面。
“賀老先生。”瀾溪走進來,恭恭敬敬的叫人。
“坐。”賀父伸手示意一旁的沙發。
瀾溪點了點頭,走過去,聽話的坐了下來,屋內的溫度很高,她穿著羽絨服帶著圍巾,覺得很熱,毛細血孔乾燥的甚至快要張裂開來。
“外面天氣涼,凍壞了吧,喝杯熱茶。”正在煮著茶的美婦人,倒過來一杯,遞到了她的面前。
“謝謝您!”瀾溪再次感激的說著。
蠕動著雙唇,她其實是想問要怎麼稱呼的,因為那樣會更禮貌一些,但又想到了什麼,她還是什麼都沒說。
賀父也同樣接過美婦人遞過來的茶,細細品啄了兩口後,不動聲色的開口問,“說吧,跑到家裡來,有什麼事。”
“我……”一開口,她竟然有些啞了嗓子。
頓了頓,喉嚨處上下連著吞嚥了幾下唾沫,她才感覺舒適,坐直了身子,迎向賀父的目光,重新開口。
諾大的客廳裡,沒有一絲陰涼之處,供暖給的很充足,茶香的氣息也處處瀰漫著。
賀父坐在舒適的真皮沙發上,自己茶杯裡的茶水已經喝光,而對面位置上,也有一杯茶放在那,沒有縷縷熱氣冒著,已經有些溫涼,但裡面的茶水卻絲毫未減,因為剛剛坐在那裡的人,根本沒有用過。
“老爺。”美婦人柔聲喚了句。
見他沒有回應,朝落地窗外看了看,扭回頭後嘆了口氣,低低道,“我看那位謝小姐,是個好女孩兒。”
賀父也是抬眸再次朝落地窗外看去,那抹單薄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視線裡。
“是好女孩兒有什麼用,這天底下好女孩兒多了。”賀父並沒有反駁,只是順著道。
說到最後,賀父已然凜了神色,“可她不適合沉風,不適合賀家。”
美婦人動了動雙唇,見他眼裡顏色堅定,也沒有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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