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孫圍和錢易本是被那琴聲的突然發出給唬住了,現下聽見周夫人這番話,不禁面色難看,兩人都是年少熱血,錢易還好,孫圍便想破口罵出來,誰知胖少年卻開口道,“是我們唐突了夫人,對不起。雖說這次是我們不對,懇請夫人不要殃及家父家母,在此謝過夫人!”
錢易孫圍轉頭望見胖少年明顯不正常的臉色和眼中閃過的複雜情緒,兩人都把要出口的話狠狠嚥了回去,同時對接下來該怎麼做也躊躇了起來。
白湘湘心下暗道,周夫人剛才說的話嚴厲還在其次,卻是好巧不巧觸到了胖少年的痛處,不過胖少年此次明擺著是要和她來搶這張琴的,她該怎麼辦呢。
周夫人似乎有些意外,大概是以為胖少年三人是大街上的紈絝子弟之類,沒料到胖少年還能道歉,她略停了一會兒,方道,“公子既然明理,妾身便不多說了。只是這張琴,本就不是賣品,故而公子可先行去樓下再擇其他稱心之琴。”
“怎麼就不能賣了,她們在這裡不就是要買的嗎?”孫圍見周夫人在自家老大面前一點也沒有敬畏的樣子,剛才還落了他們的面子,當下就指著白湘湘、絮兒兩人喊道,“她們既然能買,為什麼我們老大就不能買?!”眉目間頗有憤怒之意。
錢易也幫腔道,“莫不是這位夫人覺得我們老大出不起價錢?哼,若是天下間只有一個人能出得起價錢,我們老大敢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
絮兒悄悄咂舌,心道這幾個人還真是大言不慚。白湘湘卻知道這幾個人雖然說得誇張了點,倒也是有幾分依據的。現在周夫人似乎有把這綠蘊讓給她的意思,若要她放棄這個機會還真有些心疼。
周夫人微笑著看向白湘湘,“白小姐是這張琴的有緣人,妾身不是將這張琴賣給她,而是贈予。還請幾位公子諒解。”
絮兒聞言驚訝不已,拉著白湘湘的袖子道,“小姐……”白湘湘心下卻不是完全歡喜,這張琴最後歸於何人還尚未有定論呢。
忽聽一聲大叫,“咦,你、你不是那天的那個惡女嗎?”卻是孫圍驚慌的說道,身子還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眼睛朝著四周亂
瞄。
白湘湘冷冷看了他一眼,卻見另外兩人也正驚愕的盯著她,眼中似乎還有一絲懼意,敢情到現在他們才認出她來啊?
“什麼惡女,你們是什麼人竟敢亂說我家小姐!”絮兒上前反駁道。
“原來還是故知麼,那也好。小卉,把這張琴裝好,待會兒跟著白小姐送去府裡吧。”周夫人不急不慢的吩咐一邊的侍女道。
“且慢。”那胖少年此時卻眼明手快的擋住要抱琴離開的侍女,對著白湘湘和周夫人躬身作揖道。“實不相瞞,今日來買琴實是因為家母……”說到這裡,卻不自然的咳了一聲,“實是因為家母建議在下可在家姐生辰之時送上家姐最喜愛的琴,家姐因為一些事已有多年抑鬱不樂,在下本想借此博家姐一笑,所以執著於此琴還冒犯了兩位,請夫炫、小姐能夠割愛,在下定當奉上適當的金銀稍微彌補兩位的損失。”
周夫人一臉淡然,不置可否。錢易在胖少年話音剛落之時便已經上前在周、白二人面前各拍上了一疊銀票,粗略估計少說也有上千兩之多,其出手之闊綽真是令人髮指。孫圍雖然人沒動,但臉上一副財大氣粗的傲慢樣子,看上去就很是欠揍。
既然周夫人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了自己,白湘湘也不打算縮在後面了,她輕飄飄瞥了一眼案臺上的銀票,“公子的誠意似乎也不怎麼樣嘛,更何況,上次之事,似乎我們還鬧得很不愉快啊……”
明明上次是她佔了上風,還戲弄了他一番,現在她說得倒好像是他為非作歹似的,他心裡那個鬱悶氣憤啊,可惜現在為了得到琴還得忍著,胖少年困難的笑道,“這位小姐,上次是我們的錯,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計較了。”
孫圍和錢易差點連身子都站不穩,這是他們的老大說出的話麼?他們老大居然會說出這樣委曲求全、低聲下氣的話?啊,太可怕了!
“至於誠意麼,錢易,你還站著幹什麼?!”胖少年怒目瞪向呆立的某人。錢易趕緊又跑到白湘湘身前,從懷中掏出一大疊銀票,這次連數都沒數就要全部拍在案臺上。
白湘湘眼皮跳了跳,實在是受不了這麼大的刺激,只得開口阻止,“算了,銀票還是收回去吧。公子的心意,我已經感受到了,公子如此有孝悌之心、敬愛家姐,讓我自愧不如啊,這琴自是當讓與公子才是,不知周夫人意下如何?”
胖少年心中還在想著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