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使來的!他要給自己施加壓力!哼,這樣自己就怕了!?
母親進了屋,一臉不安:“我們知道你有心事。你要不願意告訴我們,我就不問了。”
麗莎投目母親:“媽,我真的沒有什麼事。你們就別瞎操心了!”
母親:“可是……”
麗莎:“媽,你忙去吧。我想靜一靜……”
母親憐愛地看了她一眼,走出屋去。
麗莎咬了下嘴唇。齊衛國,我看你還有什麼鬼花招兒!想到這裡她的心又一動,隱約地她又聽見了那令人迴腸蕩氣的二胡曲。
天陰沉沉的,連啟明星都隱沒了。街上異常的靜寂,偶爾才有一兩輛汽車駛過,行人一個也看不見。路燈睜著疲憊的眼睛,在等待著黎明的到來。但是今天的黎明當然會遲到,因為天上的烏雲堆積著,看來一場雨是免不了的。
在一盞路燈下,一位女孩在靜靜地佇立著。微風拂動著她長長的髮絲和衣裙,路燈光流瀉在她的身上,為她罩上一層淡黃色的光暈,她整個看上去就像一幅靜止的油畫,恬靜,美麗,透出淡淡的幽怨。
風不知道,雲不知道,路燈當然也不知道。唉!有誰知道這女孩居然就是白貓。
白貓為何在這風雨欲來的清晨獨自一人佇候在路燈下?從她專注的深情的目光裡,人們可以找到答案。
白貓在注視著遠處正在掄著掃帚一絲不苟掃著馬路的小明。
小明似乎沒有發現白貓。他戴著口罩和帽子,穿著一件藍色的確良上衣,戴著套袖。當然他還戴著眼鏡——容易讓人聯想到有著淵博知識的知識分子戴的眼鏡。
他完全可以成為學者或者科學家,但現在他卻成了一個清潔工。他真的無怨無悔嗎?他原本已經考上了大學,是他自己燒燬了錄取通知書,是他心甘情願燒燬了自己美好前途?
白貓感到臉上溼潤潤的,是流淚了?還是天上飄下了雨星?小明啊,你何苦這麼作賤自己呢?你還這麼年輕,這條路你要掃到多久才是盡頭啊!
小明掃到了白貓跟前,他好像沒看見白貓,仍然低頭掃著。
他會沒看見我?!他是裝作沒看見我!白貓一下子來了氣,她從路燈下衝出來,上前搶下小明手裡的掃帚扔到地上,注視著面前的小明,她想和他發脾氣,但一時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淚水禁不住撲簇簇地流下來。
她為小明難過,更為自己感到委屈。
小明看了抽抽咽咽的白貓一眼,默不作聲地彎腰又撿起掃帚,輕聲地:“你回去吧,要下雨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白貓哭喊一聲,上來又搶下小明手裡的掃帚,“我不讓你幹這個!你這是作賤自己!”重重的發洩怨恨似的把掃帚又摔在地上。
小明:“我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高貴!你也不要對我期望的過高。”小明又撿起掃帚,“況且我們之間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說完,他又低頭掃起來。
天上響起轟隆隆的雷聲。風大起來。閃電一個接一個劃過,像有個魔鬼在天空上張牙舞爪。真的要下雨了,可能還是不小的雨。
小明掃著,始終也沒回頭。
望著他,白貓淚眼迷濛。
雨終於下了起來,先是零星的雨點,隨之變成道道雨鞭。風雨大作,電閃雷鳴,天地為之昏濁。但是白貓沒有躲避,她倔強地挺立在風雨中。
小明回頭看見了一動不動的白貓,他拎著掃帚向她跑過來。水花在他腳下飛濺。
白貓還站在那兒不動。跑來的小明在她眼前變得模糊不清,像個影子。
小明跑到白貓跟前,脫下自己的上衣罩到白貓的頭上,喊:“你瘋了?!快避避呀!”
他為她撐著上衣,想攬著她一起躲避。但是白貓卻摟住了他脖子,把自己的唇壓在了他的唇上。
上衣脫落下他的手。他擁緊了她,迎合著她的吻。他們忘情地吻在一起,身體成為一體。他們忘了風雨雷電,忘了自身以外的世界。
一刻,小明突然停下來。他離開白貓的摟抱,。撿起上衣披在白貓頭上:“對不起!”說完撿起掃帚轉身向風雨中跑去。
白貓如夢初醒,對著越跑越遠的小明大聲地喊了一句:“小明,我愛你——!”
上午十點左右,白貓換了衣服乘計程車來唐金公司見唐金。她穿著牛仔褲頭和真絲的短袖衫,穿著肉色絲光連褲襪的兩條玉腿看上去這樣勻稱健美。頭髮依然是紅色的,嘴唇又塗成了黑色。挎著個白色小皮包。整個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