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跳到了未婚妻的角色。她一想到她上週陪著寧怡娜在商場裡亂逛就覺得很無語,這種感覺不大好,就像是明明被暗算了,還在幫著別人把刀往自己脖子上面架。
她昨晚本來很氣憤,但是鍾逸由著她拳打腳踢,她的 氣竟然就很詭異地很快消去。不僅如此,她在看到鍾逸那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的時候,竟然還很詭異地吻了他。
夏憶茶從來不說髒話,現在也忍不住低吟一聲,咒罵了一句“靠”出來。
果然是男色害人。
夏憶茶躺進柔軟的床裡,眼皮很酸,但是神經卻很興奮。剛剛鍾逸臨走的時候輕輕鬆鬆說的那句“今晚睡個好覺”,如今卻成了件難事。她閉著眼卻怎麼都睡不著,最後索性睜眼,掏出筆記本上網,一連看著好幾部悲劇。她不敢再看喜劇,怕神經會更興奮。但是悲劇的氛圍她怎麼都融入不進去,最後她嘆口氣,把筆記本關掉,拿出手機無聊地翻看原來的通話記錄。從上往下翻,一連串全是鍾逸的號碼,夏憶茶看著它們很久,然後全部刪掉。
接著她去了陽臺,把陽臺上的花草全部澆了一遍水,天才矇矇亮。
看著遠方泛紅的朝陽,夏憶茶忽然覺得困,她又重新躺回床上,這次竟然又很詭異地很快睡著了。
她到中午才醒來,接著她坐起來,有點迷茫地眨眼。
睡了一覺心裡平靜很多,因為這個原因,夏憶茶一向喜歡在極度鬱悶或者極度興奮的時候睡覺。不過她突然有點不甘心,憑什麼從始至終只有她一個人被算計?
她瞪著手機,大學時活躍的惡搞念頭開始復甦。
她開啟寫資訊一欄,進去把鍾逸的號碼添上,然後她開始發簡訊。
每條簡訊只有一個字,她就這麼連著發。
“發”
“幾”
“條”
“短”
“信”
“騷”
“擾”
“你”
“一”
“下”
“不”
“準”
“回”
“復”
“否則你就是小狗。”
一共15條,夏憶茶邊發邊想象鍾逸的手機嗡嗡地震個不停的情景,她發到“否則”的時候覺得自己做的好像有點過分了,於是把最後幾個字合成一條發過去,然後迅速關機,把家裡的電話線也掐了,翻身下床去做中午飯。
這種騷擾的簡訊她在大學的時候經常幹,到工作了就沒再做過,剛剛她一下子發過去這麼多,心裡忽然平衡了很多。她把茄子慢悠悠地切成長片,然後不怕費時間地做了很久都沒吃的燒茄子。
夏憶茶猜測現在鍾逸在辦公,因為他昨晚告訴她,他這個週末將不得空閒。她忽然記起,有次她生病住院,鍾逸來看她。不過當時情況非常窘,因為那是她在月事初來的時候貪吃了兩杯
雪頂,所以半夜肚子才疼得厲害,不得不來了醫院。那天晚上鍾逸正在連夜緊急召開董事會議,她這邊本來沒什麼事,李嬸卻因為打電話的時候仍處於驚嚇過度狀態,於是語氣被過分誇大,再於是鍾逸被她那誇大的語氣嚇到,立刻放下一堆的事趕了過來。
夏憶茶本來是上吐下瀉,但是當她看到鍾逸略微狼狽地來病房的時候她已經可以很歡快地笑出來了:“咦,你不是在開會嗎?”
鍾逸沒好氣地說:“我剛剛接電話受到了驚嚇。”
夏憶茶其實有點心虛。這場病純粹是她自找的,她剛剛還很懷疑鍾逸責怪她的可能性。如今她看到鍾逸放鬆下來的表情也放下心來,擺擺手說:“沒關係,小病而已,你回去吧!”
鍾逸坐下來說:“你說讓我走我就走啊,我有那麼乖麼我。”
“那你別走了,在醫院這兒看月亮吧,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圓啊。”
“病糊塗了吧,今天明明六月初六。”
夏憶茶自動忽略掉前面那句:“嘖嘖,你竟然還記得農曆啊,真難得。”
“我記憶力好著呢,謝謝。你想吃什麼?餓不餓?”
夏憶茶想想說:“烤紅薯吧。”
鍾逸板著臉:“你再吃這種沒營養的東西我明天回家就把你屋裡那堆垃圾食品扔出去。”
夏憶茶格格地笑:“你這句話怎麼這麼長?”
“我肺活量大,沒辦法。說吧,你要吃什麼?”
他的時間確實不太多,夏憶茶趕緊正經起來:“麵條吧,我想吃打滷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