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不改色地說:“花很好看,可是不夠多,有能耐一次送來999朵玫瑰,說不定我還考慮考慮。明明已經有三任女友還想泡我,想得倒挺美。哼!”
她真就這麼在大庭廣眾下把話說了出來,也不怕部門經理會找她茬。夏憶茶自忖自己就沒有這種勇氣,雖然她也接到過花,但是因為是未名氏,她不好意思扔掉,就擺在了高高的花瓶裡,但是裡面沒有放水,花很快就衰敗了。
花的結局和顧言菲的一樣,但是好像這樣可以稍稍掩人耳目些。
吃午飯的時候,顧言菲湊過來。
她問:“你家張宇哥哥呢?”
夏憶茶笑,溫婉的氣質由內而外散發:“我不知道。”
顧言菲撇撇嘴,把嚼得很爛的牛肉嚥下,說:“我就知道你不知道。今天那個部門經理把我噁心到了。還想泡我,也不看看那張臉,切,他以為他是誰?鍾逸啊?”
夏憶茶被最後一句話差點嗆到,鎮定下心神後還是笑:“鍾逸?他就可以了嗎?”
“那是,”顧言菲說,“最起碼人家有能花的資本,要容貌有容貌,要資產有資產,要涵養有涵養,要溫柔有溫柔,此人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所以即使他花那也是可以原諒的。男人嘛,沒找到合適的人選之前,不停地換女人,也沒什麼,對吧?”
這就是名人效應。同為爛癖好,但是因為是名人,還是很金龜的名人,所以就變成了品質。這個世界真混沌,夏憶茶感嘆。她還是微笑,放下筷子說:“也許吧,我吃飽了。”
“吃這麼少?”
“我不餓。”
其實她是胃痛。昨晚沒有吃東西,今天黎明又爬起來空腹喝咖啡,最近夏憶茶心情還很陰,胃終於受不了。
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哎。
顧言菲這位來自哈爾濱的美女身上兼具豪爽和魅惑,夏憶茶與她一同進的公司,雖然興趣愛好大不相同,性格也更是大相徑庭,但是兩人卻一拍即合,第一次見面就在咖啡廳裡聊到深夜。
記得當時顧言菲說:“夏憶茶,這個名字,好奇怪的名字啊!”
夏憶茶笑:“我的名字是爺爺起的,原因到現在我都不清楚。不過據說他很喜歡喝茶,而且泡茶有一絕。我喜歡你的名字,言菲,怎麼聽怎麼有意境。”
她們的話題漸漸偏離,直到顧言菲的餘光瞟到鄰座的一對年輕男女,她突然“騰”得站了起來,拿起桌子上的那杯一點未動的咖啡,直奔他們而去。
顧言菲箭步走到他們跟前,一杯咖啡全部潑到那個男人的白襯衫上,她渾身發抖,咬牙切齒地說:“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個男人波瀾不驚,彷彿顧言菲潑出來的就是一杯空氣,他坐在那裡衝顧言菲淺淺笑,說:“言菲,好久不見。”
眾人紛紛側目,顧言菲彎下腰,揪著那個男人的衣領說:“見你個頭!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個人說:“因為你在這裡。”
顧言菲滿臉通紅,不知道是因為氣得還是羞的,她猛地放開他,冷笑道,“呵,是嗎?吳侃,”她故意拍拍手,好像上面沾了灰塵,她說:“你沒死真是災難!”然後顧言菲大步走回夏憶茶的對面,坐下,面色平靜地又叫了杯咖啡。
雖然這段子電視裡常常見到,但是夏憶茶還是被這副場景弄得說不出話來。她看了眼坐在那男人對面同樣說不出話來的女孩,又調回視線。
估計又是一段孽緣。
她幽幽喝著咖啡,聽到顧言菲說:“真是鬱悶,今晚的好心情全沒了。”
夏憶茶笑笑,只是說:“人人都有難唸的經。”
顧言菲說:“他是我的前男友,畢業前我們分手了。”
夏憶茶繼續很專心地聽,顧言菲卻突然問道:“你呢?有沒有什麼情感挫折?”
夏憶茶一愣,她想想,微笑說:“這個問題好難回答。挫折,什麼時候都有。我記得小學六年級的時候曾經暗戀過一個男生,是我們班的第一,老師的寵兒,長得也很帥,但是他曾經嘲笑我扎的麻花辮很醜,還扯過我的頭髮,我很生氣,一氣之下鬧著要轉學,被爸媽很嚴厲地教訓了。”
顧言菲看著她輕嘆:“小學就會暗戀,真是早熟的孩子啊……”
夏憶茶還是笑。
顧言菲接著說:“不過你一生氣竟然想到轉學,真是奇怪。要是我,我會找老師告狀,然後讓他罰站。”
夏憶茶笑:“唔,真是不平則鳴的好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