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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喻蔽的號碼!!!
怎麼會是喻蔽?為什麼不是他?為什麼?
林黛瑩頓時淚如雨下,淚滑進唇裡,全是酸澀的一片。
可喻蔽顯然鍥而不捨,鈴聲尖銳地囂叫了好幾分鐘,就是不見消停。
算了!這長夜如此漫漫,我總得找個地方棲身呀!
林黛瑩心裡雖然痛不可言,但這鈴聲實在聒躁的厲害,她心念一動,便接了下來。
“喂……是林黛瑩嗎?你在哪裡……我過來接你?……”電話裡喻蔽的聲音透著濃濃的關心。
“我……”林黛瑩本來準備老老實實地回答的,可一聽到他言語中的關切之意,鼻頭一酸,竟又開始落淚。因為喉間也跟著一塊兒發酸,所以,她掙扎了好半天,就是糾結著說不出話來。
“快說!你在哪裡?到處都找不到你,把我急死了。”喻蔽聽起來好像很焦急。
他不說倒好,一說林黛瑩馬上就哭成了個淚人兒。
“你……哭了?”電話裡的喻蔽可能感覺到什麼,壓低了嗓子說。
林黛瑩一聽,心裡馬上酸成一個苦疙瘩,電話隨便地往地上一扔,馬上趴到花園的石凳上大聲地哭了起來。
於是,手機聽筒裡,頓時只剩下她悽絕的哭嚎聲,在一遍一遍空悠悠地迴響。
喻蔽一聽,心馬上便空了,空了,……什麼都不剩了。
林黛瑩驚天動地哭了許久,直到大眼睛腫成兩個黑桃子,才漸漸地止住了音。
她哭夠了,才想起未接完的電話,於是,連忙揉揉眼睛,藉著微弱的月光,開始在地上摸索起手機來。
地上都是鋪的都是白色鵝卵石,她的手機也是白色的,但是她的視線有點模模糊糊,所以她摸了好一會兒,竟然沒有找到。
哎!真是衰神附體呀!連手機也跟我作對!
她馬上生出一股頹廢之感,一屁股坐在鵝卵石,低著頭便愣愣地發起呆來。
可是,就在她低頭的那一瞬間,她猛然瞥見一雙鞋!
那是一雙名牌黑色皮鞋,擦得鋥亮鋥亮的,在灰白的月色下若隱若現地閃耀出一絲微弱的光亮。
好熟悉的鞋子,好熟悉的氣味,應該是……我很熟的人。
會是誰呢?是……他,還是……喻蔽?
林黛瑩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上,死死地瞪著那雙鞋,想抬頭,卻又不敢,她實在是害怕自己的希冀再次化為泡影。
就在她遲疑之間,對面,忽然響起一聲特輕悠的聲音,彷彿是天籟之音,悅耳、清脆,說不出的好聽。
“怎麼?有誰惹我的小瑩瑩不高興了,弄得你一個人在這裡哭?到底是怎麼了?”
——果然又是喻蔽。
林黛瑩心裡雖然有點失望,但一聽出他言語中的關心,馬上心裡又有點酸酸的。
“別坐在地上了,地上太涼,小心別感冒了。”喻蔽邊說邊朝林黛瑩伸出了手。
林黛瑩心裡一動,視線向上抬去,笑得像春風般和煦的喻蔽馬上便蹦入她的眼簾。
這真是一張比女子更要妖孽的臉,過去,林黛瑩一見鐵定會厭惡得起雞皮疙瘩,可今天,她心底卻有些莫名的感動。
其實……人妖男,有時候……也挺可愛的。
她酸著小鼻子顫顫地遞上了小手,然後,喻蔽順手一提,她便站了起來。
“這裡涼,我們到別墅裡面去暖和暖和……”喻蔽朝遠處的別墅指了指,然後握緊了她的小手,溫膩的感覺從手心一直傳遞到她的心裡,她心裡一暖,頓時差點熱淚盈眶。
“其實……喻寶振、柴葆雪、還有你之間的事,我不用看,一猜就全知道了,所以你不要傷心了。喻寶振還愛著柴葆雪,所以你想和柴葆雪鬥,你是鬥不過她的。”喻蔽看她一臉的傷意,心情可複雜了,他依舊保持著微笑凝視著她,但卻特殘忍地下了結論。
雖然不願承認事實,但喻蔽說的的確是實情。
林黛瑩心裡頓時又酸意上湧,她咬緊牙關,憋了半天,才忍住又要洶湧而出的淚。
“你會不會很想知道他們……之間的故事?”喻蔽側過身子,將手不動聲色地繞至她的肩頭,擁著她慢慢地朝別墅走去。
林黛瑩當然想知道,但卻不敢開口,因為一動嘴,她的眼淚馬上又要忍不住撲簌簌地往下掉,她哭了太多次了,實在不想成為一個什麼也不會幹只知道哭泣的繡花枕頭。
四十五 酒後亂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