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並沒承認他是年當的阿醜,少年也不在意,還是這般對他。多次差些脫口而出的話,都硬生生被他逼進喉嚨裡,每回要說什麼,腦子裡總浮現王爺的話,叫他怎的也說不口了。
“我只對一人如此。”夏梓晏拉了阿醜的手,好生摸了摸,才發現這手掌沒從前那樣黝黑了。繭子也少了,最後一次見他,還是五年前,那時阿醜的手粗糙黝黑,手掌是厚厚的繭子。
現在這手不像幹慣粗活的手,雖是還粗糙著,可比起以往這手養得好多了。阿醜想抽會手,沒想夏梓晏緊緊握著他的手腕,怎的也掙脫不了。
“我只對一人如此,那人叫阿醜,可他不是一開始就在清王府,從前我喚他做小哥哥。”少年輕輕笑著,突然湊過去,溫軟的唇落了阿醜的面上。
“這胎記幼時我也沒覺得醜陋…………”
阿醜神色呆愣了,揚起另一隻手摸了自個兒的臉,臉上一大塊胎記,隨著年齡的增長擴散。幼時已是一大塊,現在比幼時還大塊了。
他說不厭麼?可為何幼時多人都惡他?就是如今也有人厭惡著,只是他不常出府,沒人見著。就是出府了,也是跟在王爺身邊,有人厭惡他,也沒敢當眾言說。
“在清王府裡清王也待你好麼?連這手也養得好了。”夏梓晏摩挲著阿醜的手心,輕聲問道。
阿醜聞言,面色從呆滯變得紅了,又怕少年察覺什麼,慢慢轉了面。
“王爺待人寬厚,並非傳言那樣。”傳言中的清王權勢集於一身,為人陰邪狠毒,機心深沉,不輕信於人。容貌是極美的,可沒人敢放肆於他,有人不知死活在背後言說於他,下場自然是悽慘無比了。
可在阿醜眼中,王爺哪裡是那樣的人呢!從前就是殺人無數,那也是逼不得已。王爺若不殺了那些人,死的可就是王爺了。
曾覺得王爺是心狠手辣的,殺人不眨眼,後來跟了王爺身邊,到也沒那麼想了。
除去那次在花樓的時候,王爺平日裡待他也好。
“清王待人寬厚…………”少年輕聲笑著,再言道:“他待你好,你自然不知那些了。”
阿醜想著王爺,再看看少年揚著微笑的面,沉默了下來。
窗外的殘月掛了天邊,淡淡光柔照了屋裡,夜風也涼涼的。
少年見阿醜不語,柔聲道:“天晚了,該歇了吧!”
阿醜也只是點點頭,少年出了房門,一會兒打水去了。
梳洗過後,阿醜上床躺著了,後背的傷還沒好,只能側著身,要麼就是爬著。後臀的傷說重也不太重,能坐著,阿醜記著剛剛坐的凳子軟軟的,上面墊著軟墊。
睡意漸漸來臨,少年什麼時候走的阿醜不知,可睡到半夜裡,有人來了他床前,扶著他翻身,讓他活動了筋骨,再讓他躺好。阿醜睡得迷糊,可也曉得是少年來了,也由著少年,沒有睜眼醒來。
“我已知你是那人,你怎的不認我…………”少年的話語輕輕淡淡,阿醜聽得真切,可不敢回他的話。
見阿醜睡得沉,少年沒多說什麼了,起身離去。
隔日,夏梓晏又扶著阿醜出去,不過這次不是出去透氣,是到後院看他和一群人玩鞠球。
“你覺著這宅子清冷,這些人是才來的下人,今日叫他們來陪同玩玩這東西。”夏梓晏扶著阿醜桌的涼亭裡,轉而拿了個鞠球,對著阿醜笑著。
阿醜有好多年不見他玩這東西了,他曉知少年一向喜歡這玩意,今日天氣甚好,是該玩樂玩樂。
“你傷若是好的,只叫你同我玩了。”夏梓晏眼中有著嘆息,還有些隱忍的疼惜,只想讓這男子同他玩,可男子身上有傷,經不得太大的動作,以免傷更嚴重。
“你…………喜歡便好…………我只看著…………”阿醜只說了一句,就看寬廣的院子裡,幾人等候著少年而去。
“幼時你也只看著我,今日也好生看著。”
是啊!幼時三少爺玩這東西,每回他都看著,為少年撿球,並沒同少爺玩耍。其實他並非喜歡鞠球,只是幼時少爺喜歡玩,所以記憶深刻。那次在街市也是看著好看,才花錢買了一個。
少年不像幼時那樣抱著個鞠球,短手短腳地跑,現今身子長成了,四肢修長矯健。那幾人都搶不過他,圓圓的球每回都被他拿到手裡。
只玩了半個時辰,少年就回了涼亭裡,天雖是秋日了,可還是有些熱。少年的面泛了點紅,襯著白皙的面,清麗中帶著點柔。唇也紅豔了,兩半唇色如花一般,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