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醜連忙低著頭,不敢再看他的唇色了,一看面就滾燙了,胸口也緊繃著,像是被什麼重擊了,“咚咚”的聲響清晰得很。
拿了華服為他穿了,好生地理好衣襟,手指不時觸碰那滑膩的頸子,阿醜是心顫的。手也好幾次不穩,差些鬆了衣襟,亂了步驟。
他站在這人的跟前,貼得近了,也覺得面熱,好不容易整好衣襟。再來是繫上腰帶,這人的腰身修長好看,繫上華麗的腰帶,更顯得挺俊了。
若換做以往,這伺候殷子湮著衣梳洗也就半個時辰,今日倒是用了一個時辰還沒好。殷子湮倒是不急,可阿醜就不同了,額上有了汗珠,整個人就是僵硬著的,做何事都比以往慢了點。
阿醜手裡拿著梳子,小心翼翼地將一把華亮柔順的青絲攏好,輕緩梳理著。眼瞄到鏡裡的容色手就會顫,只好閉著眼梳理著,掌心的青絲是冰冷的,就如了這人的手指一般,淡淡清涼,細膩柔滑。
“今日是怎的了?如此緩慢,在耽擱些時辰,今日本王就不用上朝堂去了。”殷子湮站起身,也不用阿醜伺候著淨面了,拿過阿醜手裡的白巾子浸到水盆裡。
白巾子撫過血紅的唇,那道小口顯眼得很,阿醜移了目光,昨日的一幕又浮現眼前,這人身上淡淡的香味他都還記得。除此外就記得這人怎貼上他的嘴唇,其餘的好像都沒了記憶,畫面模模糊糊,這人何時離去他都忘了。
“你且好生歇著,不必跟著了。”臨出房門時,殷子湮對著阿醜言道。
“王爺不必阿醜跟隨了?”阿醜也惱了自個兒今日心神恍惚,腦子裡盡是昨日的那一幕,揮之不去。今日手腳也不麻利了,做事緩慢,老是呆愣著,也難怪這人不悅了。
“你這魂不守色的樣兒,跟了本王身邊還能怎的伺候?”話落,殷子湮就出了房門,守在外的邢風也跟了上去,只留下阿醜一人呆站著。
殷子湮從朝堂歸來,阿醜為他更衣換了薄衫,動作麻利了,也不像早晨那樣遲緩。偶爾面紅,那也是殷子湮朝他笑了,他見了那唇上的傷口,才不自在了。
用過午飯,就有貴客臨門了,阿醜見還是昨日的馬車,昨日的小廝,忙去稟報了殷子湮。殷子湮只沉吟一刻,對著阿醜道:“去請了貴客來。”
昨日殷子湮就沒見客,今日倒是不知為何又見了,阿醜摸不清頭腦。也是了,就他那榆木腦袋怎猜得了殷子湮的心思。
遵照著殷子湮的吩咐,阿醜傳了殷子湮的話,只聽馬車裡的人輕言著,一旁的小廝就拿了矮凳放了馬車前。接著一雙華貴靴子就踏了矮凳上,再看這靴子的主人,身著華衣,自尊貴無比。面容俊美,笑也溫和,一對眸子如星明,映著光柔點點。看著這人就是'炫'舒'書'服'網'的,沒來由得令人安心。
待他下了馬車,一見阿醜的面,眼中微微一怔,隨即恢復清明,言道:“你家王爺讓了你來迎客?”
阿醜應著聲,退了一邊,迎著他進了王府的大門。
阿醜心知,這人恐怕是見了他的面,覺著他醜陋了,不明瞭那人怎讓這醜奴呆了身邊。阿醜當初也是不明瞭,可他還是在那人身邊呆了兩年之久,那人也從沒露了嫌惡之色。還常笑了,可阿醜不敢看罷了。
這位華美公子雖看著令人安心,眸子也好看,而阿醜在見了殷子湮那刻,倒沒了剛才的想法。前方的人看著高貴,美得華麗,看似沒人能近他身,可阿醜就是能,還沒了膽怯感。
退回殷子湮身後,阿醜才是真的安心了,那位一身華服的俊美公子在阿醜眼中也就是好看,沒了什麼特別之感了。
“昨日你沒去朝堂,是真病了?”華服公子坐落椅上,喝著剛奉上的清茶,言聲道。
“你不是知的?”殷子湮話語輕輕,唇邊扯出一抹微笑,阿醜一看,忙轉了眼去,怕了在客人面前出醜,給殷子湮丟了臉面。
“你………早聽聞你身邊有個面醜的奴,今日倒是見了。”華服公子本是要說些什麼的,突然話鋒一轉,說道阿醜身上去了。
“他雖面醜,可看著順眼,也聽話得緊。”殷子湮說的不為是真話,人人都道阿醜面醜難看,可他瞧著就順眼,也不知是因阿醜幾次救他,還是因習慣了阿醜在身邊伺候。或許又因瞧著阿醜有趣,時常能解悶,喜看他那不知所措的呆愣樣。
阿醜黑漆漆烏溜溜的眼珠子,倒不難看,領他進皇宮的那回,他好生地看了那眼睛。是如夜一般沉靜,又像隱了淡淡明輝,這雙眼若散發出光耀,會是怎的神態?
昨日親近阿醜,也是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