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
劉嬸沒去請大夫的話,不曉得阿醜又受怎樣的痛了。
劉嬸一直將阿醜當做自己的孩子,從他年幼就心疼他,照看他,現在阿醜這一身青紫破血的傷,硬是逼得她抹了淚。
“大少爺自小不待見你,也同你說了,遇著他離遠點,你怎撞到他跟前去了…………”
阿醜身上的傷多為重物重擊所致,除此外也有鞭傷數條,紫紅青黑的淤痕,大片大片的,有些已破皮滲血。
“這些傷不礙事的…………”幸而阿醜身子強壯,這些傷也沒要了他的命,也不知他是如何挺過來的了。
“你幾日沒回來,又是大少爺叫了你去,我幾次去找了大少爺,大少爺只說你出府替他辦事了。我也當是如此,沒想………”
大少爺如今也十七了,自從阿醜到廚房幹活後,也是這麼幾年沒見到了,現在阿醜又遇上他。縱然幾年過去了,大少爺還是那般厭惡阿醜,必要折磨於他。
“也不是疼得厲害………”阿醜說不疼,哪裡是真話了,就他那身傷,挨在誰身上誰不疼?又不是銅牆鐵壁,是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捱打了哪有不疼的。
“你彆嘴硬了,來!擦了藥再歇息。”劉嬸拿著酒藥,倒在手心輕輕地擦在阿醜的肩膀處,細細揉均勻了。
藥酒擦在傷處,皮肉火熱刺疼,阿醜忍著沒出聲,而劉嬸就看在眼裡了。
“別忍著了,哪有不疼的。”阿醜雖疼,劉嬸也沒放了力道,該輕就輕,該重就重,揉勻了藥酒,傷痛的皮肉才好得快。
“少爺只將你帶到何處了,你還不說了。”劉嬸放下藥酒,正色道。
“就是………讓我跟著一個叫蘭倌的人去………”
“蘭倌?是不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聽劉嬸的語氣,像是認識這蘭倌的。
“劉嬸是曉得的麼?”阿醜撐著身子,靠在身後冰冷的牆上。
“這………”那蘭倌在府裡進進出出也一個多月了,她怎會不知,府裡許多下人都知的。
蘭倌不過是個戲園子裡的戲子,就是唱戲的,人家常說的下九流。
這叫蘭倌的戲子不過十二歲,登臺也不久,也才幾月,唱的是旦角。他本就生得漂亮,這戲臺上扮相自然就更美,他登臺不過幾月這美名就傳開了。劉嬸出府也常聽人提到,那叫蘭倌的雛兒登臺幾月,美了什麼樣的。
一月前少爺帶了人進府,下人們才見了那蘭倌,私下也傳言過,劉嬸才得知這事。
夫人和老爺自是不知道的,曉得的只有他們這些下人,這做下人的私下說說也就罷了!誰敢說到夫人和老爺的耳裡去?
讓夫人和老爺知道了,那就不得了了,這夏府不比一般人家,自容不得有半點汙穢之事出現。
“劉嬸先去抓藥,你好生歇著吧!”劉嬸也沒對阿醜說,這些事不是好事,阿醜少聽也是為他好。
劉嬸不說,阿醜也明白了那蘭倌是做什麼的,在戲園子裡這幾日,還不懂得話,他的眼睛白長了。
剛到戲園子,蘭倌就沒讓他好過,什麼痛都讓他受了。
那日蘭倌還想再劃他的臉,他躲不過,只求著蘭倌,要怎樣打罰他都行,別再動他的臉。那蘭倌拿著匕首還是狠狠在他臉上滑下去,隨後便讓人拖他出去,怎麼能讓阿醜疼就怎麼治他。
大少爺來過兩次,見了他受的傷痛,淡淡笑著,讓蘭倌下手輕些,再怎麼的他是夏府的奴僕,若死在外,可是不好說。
他回夏府的前一日,大少爺沒去瞧蘭倌,蘭倌的怒火發洩到他身上,那日他傷得比往日都重,蘭倌怕他真死在戲園子裡了,隔日就讓人送他回了夏府。
第十五章
自阿醜傷了後,沒到廚房和柴房這兩處地方轉,在後院養著傷,也沒有再碰到大少爺這一說了。
大少爺厭惡他,只要他不在大少爺面前轉悠,大少爺記不起他這號人,許是什麼事也沒有了。就像這八年來,沒遇著大少爺,倒是過得平靜。
大少爺而今不過十七的年紀,只比阿醜大了不過三歲,現在就玩起孌童戲子了。
阿醜起初也不明白,那蘭倌為何與大少爺這般要好,若說是知己兄弟,那也不會躺了床上親嘴的。
阿醜在戲園子時,蘭倌每日清早起來就到花園裡吊嗓子,那細細妖嬈的聲線自然美了去,阿醜也有聽入迷的時候。心想難怪人家喜歡聽人唱戲,這蘭倌本就生得貌美,又是少年之姿,怎不引得人喜愛?
再來大少爺也會來